外面那些殘酷的斗爭,作為后宅人實在是手不得,也只能去幫著拜拜佛了。
這時候,幾個年輕人這才發現為什麼老太太們年紀大了喜歡禮佛——無能為力之時唯有求助于佛祖給點希了。
除了禮佛,那還是走走親戚了。
翔云郡主回去自己娘家,打探下消息,顧嘉則是過去了一趟博野侯府。
侯府里依舊如往常一般,侯爺爹和夫人娘不太對付,不過現在已經不怎麼說和離了,只是彼此不怎麼見面而已。博野侯看顧嘉過來,簡單叮囑了幾句,又說:“前幾日才見過逸騰,我和他談過。”
顧嘉一聽,都沒話說了。
齊二如今出門了,見不到,之前就算在家,白天他走得早,這里迷糊著他已經出去了,晚上的時候想著等他回來,在床上和躺著等,也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自己就睡過去,又沒等到的。
至于出門,更是人影都沒有一個。
告別了侯爺爹,顧嘉去見了彭氏,彭氏叨叨了一番,說讓顧子卓顧子青過來。
但是顧子卓本不見人影的,反倒是顧子青來了,和說了一番話,言語中盡是安,勸不必擔心,朝堂中的事自有父兄想辦法。
博野侯府自然也是站皇后那一隊的,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隨便哪一個,他們都不吃虧。
總之不能讓南平王世子上位。
顧嘉聽了,莫名。
往日顧子青看不慣自己,自己也對顧子青不屑,為此沒氣他,簡直是不像親兄妹,反而像是八輩子的仇人。如今倒好,他經歷了一場教訓長大了,而也漸漸看淡了,心境平和了,兄妹兩個人竟然能互相安并探討下如今的局勢了。
“二哥哥,謝謝你。”顧嘉著顧子青,誠懇地這麼道。
以前沒打算這輩子就在燕京城過,也沒想過后路,如今嫁到了孟國公府,齊二便是再疼,也是要有娘家的。
娘家爹,娘家兄弟,這都是倚靠。
顧子青猛然被顧嘉這麼一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就隨便和你說說,你倒是和我來一個謝……”
顧嘉笑了:“我突然想起來我剛來那會子,我們天天打架,罵個你死我活。”
顧子青想起過去,自是許多慨,苦笑了聲:“莫提過去,我眼瞎。”
顧嘉:“如今哥哥的婚事可說定了?”
顧子青笑著頷首:“說定了,是兵部侍郎家的兒,我相看過,很是嫻靜的一個姑娘。”
顧嘉:“這樣就好,等親了,好好過日子。”
顧子青嘆道:“那是自然,我這名聲狼藉的人,能娶到那個姑娘已經很知足了,自是要好好待人家,免得人家委屈。”
告別了顧子青,顧嘉上車回家去,回去后先去容氏那里見了禮說了會子話,之后才回來自己院子。
回來的時候,卻見齊二竟然回來了。
這倒是難得的。
幾日不見的男人,如今看到他,模樣還是那個模樣,齊整端莊的,也不見憔悴,當下原本懸著的心總算略放下一些。
“用過晚膳嗎?”
“沒呢,聽底下人說你過去博野侯府了,便想著等你回來一起用。”
齊二走過來,和肩并肩一起進院子。
這次回去博野侯府,聽自己侯爺爹安自己一番,反而心里發慌。
以前是不在乎,不在乎這世間會怎麼樣,先撈到錢再說,自己心里痛快了就行,可是現在開始在乎了。
想和齊二好好過日子,一旦存了好好過日子的心,就盼著世間太平一切順遂,且會患得患失起來。
現在南平王世子為了七皇子,這輩子的一切和上輩子都不一樣,仿佛車馬離了原本的道走向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也怕失去如今收在手心里的這點幸福。
微微側首,向他:“你最近忙什麼呢?”
齊二沒有馬上回,他低首看向,察覺到了眸底那不易察覺的不安。
“嘉嘉,怎麼了?”他低聲問道:“過去岳父那里,可是有什麼事?”
顧嘉知道他誤會了,忙搖頭:“沒什麼的,我就是,就是——”
想了想,自己心里的不安是因為南平王世子竟然了七皇子,這是上輩子沒有的,可是這怎麼和他說呢?
于是最后道:“我昨晚上做了個夢,夢到街道上有紅的,有點害怕,想找你,卻找不到。”
這倒不是瞎說,知道,上輩子,好像是有過的,后來們出門的時候都被清理了,誰也看不到了。
只是從一些話語里,約猜到發生過一些什麼。
齊二看這樣,手,直接握住了的手。
如今親雖有些天了,在自己家院子里沒什麼外人,但是齊二除非進屋,不然一般很直接握住的手的。
他在外人面前依然是一個略顯拘謹的人。
但是現在,他直接握住的手。
手,他覺到了手上微微的涼意。
“沒什麼事,你不用多想。”他很篤定地道:“便是有什麼,天塌下來,我都會頂著。”
“可是——”顧嘉咬,擔憂地看他:“我怕天把你壞了呢,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
齊二著,突然笑了。
總來說一直是個有主意的,子也有點野,仿佛不怕天不怕地,可是如今卻略帶撒地說,萬一他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仿佛是不能缺了他的。
邊的小人梳著婦人髻,明艷,全心地依賴著他。
“嘉嘉。”他突然低了聲音道:“走,進屋,我們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