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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穿二代》 論門當戶對

暢暢和陸楊一起坐車到了一片老城區,便下了車,讓司機先回去了。

好多大院老房子,老衚衕四合院,衚衕里居然還能找到擺在外面的早點攤子,也只簡單的兩張長條木桌,半邊牆裡開出來的店面。三兩個拎著鳥籠的老大爺一口京腔,高聲談笑著吃早點,濃濃的人間煙火氣。

兩人點了豆漿油條和一籠小包子,坐下來吃。

「敢不敢嘗嘗?」陸楊看看旁邊桌上老大爺的豆兒,還配著焦圈,吃得津津有味。

「不敢。」暢暢笑嘻嘻搖頭,老實吃自己的油條豆漿,鐵鍋炭火,油條炸得香脆鬆

「我也不敢。」陸楊笑,「還有那個炒肝,我一開始真以為是炒的豬肝呢,點了當菜吃,結果端上來,是豬肝和豬大腸做的湯,人家配素包子吃的。」

「那個我也吃不慣。」暢暢笑起來,「我們家,我和我媽不太喜歡吃豬大腸,我爸呢偏偏還就吃溜腸,用那個小尖椒,辣死人,每次做也就他自己敢吃。」

暢暢能吃一點辣,太辣的吃不了。但是這早點攤上提供的小鹹菜,微微酸辣,還開胃的。

吃完了便慢悠悠去遊逛老衚衕。暢暢喜歡這些老民居,腦子裡還會想到要怎麼畫下來,陸楊則喜歡那種衚衕連衚衕、峰迴路轉好像探的遊玩驗。

一路遊逛,十一點剛過,肖秀玲打電話問他們怎麼還沒過去。

「我們就在不遠了。」陸楊說。

「我和你爸都到了,趕的,大冬天讓你帶著暢暢跑。」

於是陸楊帶著暢暢,穿過老街,順著一條又窄又長的衚衕走過去,似乎走著走著,眼前一下子就出來一個小門,掛著個很小的木牌子某某菜館,看起來簡直不能再簡陋了,推門進去,居然裝修古樸,別有天。

「這小館子有些年頭了,聽說建國前他們家就在這開飯館的,說是大清哪個王府的廚子。」陸楊邊走邊小聲介紹道,「都不知道我爸怎麼找到的,說他以前跟別人來過。我媽來了一次就喜歡這家的炒咸什,所以他們每次來首都,差不多都要來吃一頓。」

然而這麼個藏在小衚衕里的不起眼小館子,客人居然還多,非預定都吃不上,陸楊路把暢暢帶到一個架著花藤的小隔間,肖秀玲一看他們進來,把手裡的茶杯一丟,差點嗆了一下。

「長大姑娘了呀。」肖秀玲把暢暢拉過去笑道,「暢暢,你爸媽就夠人尖子的了,你比他倆還會長,要不是楊楊帶來,走在街上我都不一定敢認。」然後笑著跟陸安平說,「多年沒見了?我上一次看見暢暢,還是睿睿剛生下來那年,暢暢就剛十來歲的小姑娘,擱我心裡我們暢暢還是個寶寶呢。」

「你看你,人家都這麼大了,央的大學生了。」陸安平笑道,「我上次去滬城是哪年,大前年吧?活寬鬆去找志華喝酒,暢暢那時候讀中學了,就已經亭亭玉立大姑娘了。」

這些年兩家人的走,陸安平因為工作關係,去過滬城好幾次,肖秀玲則就去過一次。

肖秀玲把暢暢拉過去坐在邊,撇道:「我們老去他們家玩,他們都不來看看我們。江滿肯定都不想我了。」

「不講理。」陸安平笑,「人家在滬城,我們會有事去滬城,他們啥時候有事需要去江城了?」

肖秀玲:「暢暢,你爸你媽都沒去我們家過,要不這次乾脆,你跟大姨回江城過年去,你楊楊哥八是又得讓老爺子扣下了,正好,你跟我去過年,要不我們家都沒小孩了,我和你伯伯老公母倆過年真沒意思,反正你們家還有睿睿,兩家分一分。」

暢暢忍不住笑了起來。本來暢暢的覺里,兩家走得近乎,可也只是爸媽常聯絡,因為太遠許久不見,還有些矜持。讓肖秀玲這麼一說,或許也是年時候的,覺得隨和親昵多了。

而且在記憶和江滿的念叨形容里,暢暢覺得肖秀玲是個很溫有韌,可眼前的肖大姨,隨著年齡增長,還越來越開朗笑了,更多了一份從容豁達,分明是好日子養出來的。

所以暢暢記得媽媽說過,陸安平真是個不錯的男人。

「吃什麼?我們還沒點菜呢。」肖秀玲問,「暢暢你看看,喜歡吃什麼?」

「大姨我什麼都吃,不挑食。」暢暢笑,「你悉你來點吧,你點的肯定都好吃。」

「對,不挑食好喂,除了不能吃太辣的。」陸楊在一旁笑道。

四個人,點了六個菜兩個湯,肯定吃不完,肖秀玲兩口子看來都是節儉的人,可沒有「地方大員」的譜,飯吃到差不多,看著反正吃不完了,就很默契先盡著不好打包的吃,最後吃完飯,很自然就把剩下的半個冰糖肘子和炸蝦打包帶走了。

「暢暢,期末考試忙不忙?不忙咱倆去逛商場。」肖秀玲問。

暢暢說不忙,他們學畫畫的,要突擊背誦複習的理論不會太多。

肖秀玲就陸安平:「那你先回去吧,把這菜帶回去。我跟暢暢要去逛街,省得你又嫌我逛街磨嘰。」

「我啥時候敢嫌你逛街磨嘰了。」陸安平笑著代,「暢暢,我有點忙,就不跟你們去玩了,你和楊楊陪你大姨好好逛逛,給好好參謀兩件過年的服,讓你大姨也過過小閨逛街的癮。」

結果肖秀玲還真能逛,拉著暢暢,陸楊跟著拎包,整整逛了一下午,兩個年輕人給參謀買服,看中一款大,肖秀玲先試了黑的,去試間換了出來。

陸楊:「媽你怎麼就喜歡黑的,你冬天|服不是黑就是灰,不好看。」看了看同款,手一指,「紅的,過年多喜興。」

「你讓你媽穿大紅的?你知道你媽幾歲了?」肖秀玲說,「太鮮了,打死我也穿不出去。」

暢暢看了看,大紅……呃,學醫的人審這麼獨特嗎?

看了看,乾脆就去挑了一件樣式簡潔的灰藍,比普通灰藍要淺一點:「大姨你要不要試試這件?」

肖秀玲換好出來照照鏡子,陸楊:「好像不錯啊,反正比黑的好看多了。」

「大姨你這個配黑子不搭,顯得有點沉悶。」暢暢說,「要不你試試那個深藍或者咖啡子?」

結果試試這個試試那個,暢暢一攛掇,就給配了咖啡子,杏高領,陸楊圍著他媽轉了一圈,笑道:「都買下來,媽你可千萬記住,就這麼穿,你可自己別搭配。你看暢暢是學的,這麼一搭配,你自己瞧瞧顯得多年輕。」

「對呀大姨,你看你明明年輕皮好,氣質溫的那種,為什麼老穿那些黑灰的服呢。」暢暢琢磨著,「要是再搭配個什麼巾和包包就更時髦了,鞋子呢搭個短靴。

「你大姨今天可夠時髦的了。」肖秀玲消費觀念使然,本來看看價格都不算便宜,還有點捨不得,讓兩個年輕人一說,乾脆,買,大過年的。

「媽你乾脆就這麼穿著吧,別換了。」陸楊笑嘻嘻招手服務員給把商標剪下來,隨手把原本的黑棉襖裝進購袋裡,笑道,「現在你出去跟我們逛街,人家一看,三個小年輕。」

暢暢:「對對,大姨,你這麼穿回去,陸伯伯肯定說漂亮,頂多二十來歲。」

「我還十八呢,你們倆就逗我高興吧。」肖秀玲樂不可支。

肖秀玲自己在鏡子前轉了兩圈:「好看,暢暢這眼比你們爺兒倆強個十萬八千里。」自己試了試看看外面,「這服在江城穿正好,裡邊再減個秋都不冷,首都這樣出去會不會冷啊?」

年輕人覺得不冷,可是考慮肖秀玲人到中年了,真怕冷,乾脆又繼續逛了會兒,給又選了件米的羽絨服棉襖。

肖秀玲平常不太穿這些亮的,自己穿著看看,直喊:「今天老太婆也燒包了,讓你們倆孩子一收拾,我還真講究起來了。」

暢暢:「大姨你要是去滬城找我媽,一準帶你去把頭髮做了,再畫個淡妝,你比現在還好看。」

「我跟你媽可不能比,你媽能耐人,你媽多時髦啊,可從來不落後。」肖秀玲笑道。便拉著暢暢,跑去看那些年輕姑娘的服,是給暢暢買了一件橘小棉襖,付的錢,說過年喜興,穿起來俏可

兩人一路逛下來,又給肖秀玲買了雙鞋子,陸楊專職隨從拎包,手裡拎了好幾個購袋子。

暢暢回頭看他,笑問:「陸楊哥,你不用買服?」

「不用,我服夠穿了,我又不是孩子。」陸楊說。

「那就別管他,咱們去那邊看看。」肖秀玲拉著暢暢走在前邊,小聲跟嘀咕,「你說你楊楊哥,小時候多可呀,長得又乖又可還甜,我還給他穿過紅馬甲、紅子呢。怎麼現在越長大越不可了,悶子,我覺得他恐怕是讀醫科都讀呆了,越來越無趣的小孩。」

有嗎?暢暢看看後邊跟著的陸楊,聽著肖秀玲對兒子的吐槽想笑。

逛完街,看著天不早了,肖秀玲便陸楊送暢暢回去,說天都快黑了,一個小姑娘哪能放心自己回去。

然而肖秀玲自己認路的本領也不咋地,又是在首都,地方也不悉。陸楊無奈,乾脆打電話車,把肖秀玲先送回去,自己再送暢暢回去。

於是肖秀玲滋滋先回到家中,把今天買的新服一件一件都穿給陸安平看。

「怎麼樣,比你眼好多了吧?」肖秀玲得意道,「所以你以後別批評我不會打扮,明明是你眼不行,你都不會給我買。」

「那是,人家暢暢學的,你怎麼不說,審能力就不一樣。」陸安平笑嘻嘻看著,調侃道,「好看,讓我都想起當年了。」

肖秀玲:「去你的。」

「以後你只要來首都,就讓暢暢陪你逛街買服。」陸安平想了想,笑道,「哎,你說,志華家這個閨可真好,你就不想搶到我們家去?」

「你拉倒吧,姚志華讓你搶,你沒閨命。」肖秀玲道。

「沒閨命可是我們有兒子啊。」陸安平頓了頓,「老爺子下午還跟我聊呢,說我們楊楊過年可都二十三了,要不是本碩博連讀,都畢業工作了,該考慮找對象了。老爺子其實還留意著呢,可是讓我姐一折騰,自作主張給楊楊介紹孩,這孩子反了,攛掇老爺子把我姐罵了一頓,老爺子現在怕他不高興,自己也不敢給他找了。」

肖秀玲正在試服照鏡子,一頓,問:「你什麼意思啊你?」

「你說我什麼意思?」陸安平反問,「我還就不信了,別說你看著人家小姑娘不眼饞。」

「我眼饞跟你眼饞不一樣。」肖秀玲說,「暢暢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從產房裡我親眼看著生下來的,小時候我還經常帶呢,不當我兒媳婦,還可以當我閨。」

「你兒子是親生的嗎?」陸安平好笑問道,「我還真不明白你這腦迴路,你說我們兩家這是什麼,知知底的,我們兩家也算得上門當戶對了吧?」想了想,笑,「就算我們比不了姚大教授名氣大吧,可能還沒有他們家有錢,可是倆孩子青梅竹馬從小認識,你兒子本碩博連讀,長得又不醜。」

「那你說咱們兩家是什麼關係?」肖秀玲反問,「我自己家裡沒姐妹,跟江滿可比姐妹還親了,江滿還說我救過的命呢,可是當初要不是,我這點腦子,可扛不住你們老陸家和吳萍那些招,們拿我弟下手,指不定我早就得走投無路,隨便找個人嫁了,你兒子這會兒還指不定管誰爹呢。」

「……」陸安平陪笑,「跑題了跑題了,說這些幹嘛呀,咱說孩子的事兒呢,說孩子的事兒。」

肖秀玲:「哼!」

陸安平:「兩家關係好,這不正好天時地利嗎,再說了,這事兒真要了,就你這個婆婆,還不得捧到心尖尖上,嫁到我們家還能了委屈?」

「那你去找姚志華說呀,你敢不敢?你以為我不想啊。」肖秀玲道,「說你倒是敢說呢,可這又不是別的事兒,這事要了當然好,要是不,我們大人倒還好些,兩個孩子得尷尬了,往後還怎麼在一起玩?你看現在多好呀,我今天瞧著,倆孩子雖然長大了,可打小的份還在呢,可是我倒沒覺得倆人有別的。」

陸安平想了想,嘀咕:「你兒子是不是有點笨了,再說暢暢年紀小,是不是也有點不開竅。」

「暢暢到首都也一學期了吧,倆孩子現在一起讀書,你兒子正好能跟暢暢一起畢業,不是一個學校吧也經常見。他們年輕人要是有那個意思,不用你說,你攔都攔不住,命中注定早晚該來。倆孩子要是沒那個意思,趕明兒各自結婚,也還是很好的兄妹。不管你兒子還是暢暢,都是有主見的。我們大人要是開了口往一塊兒撮合,了皆大歡喜,要是兩人沒那個意思,他們往後還怎麼相啊,弄得兩家大人也有點尷尬了。」

陸安平停了會兒,笑道:「你說的也是有道理。現在也不知道你兒子是不是笨。我記得我二十多歲那會兒,開竅了呀,那時候在姚家村,整天就瞅著,哎呀這個肖秀玲的小姑娘真不錯,鮮的。」

「……」肖秀玲無奈笑罵,「個老不正經。」

「我那時候,剛收到我哥跳樓自|殺、我姐下放農村的消息,我父親生死不知,都以為兇多吉了,我那時候被看管在家裡,我哥一死,指不定下一個就到我了,是我父親的老部下冒著危險,趁夜裡悄悄把我接出來,讓人把我送出首都,給我改了現在的名字,還故意輾轉了好幾個地方,東躲西藏小半年,才偽裝普通知青送我到姚家村隊。」

往事不堪回首,陸安平悠悠回憶道:「我那時候其實吧,最開始注意你不是因為你,是因為爹,我剛去的時候也不會幹農活,也不會燒火做飯,又擔心我父親,就坐在玉米地里哭,讓爹看見了,以為我知青娃吃苦累的,就安我幫我一起干,把我那一塊玉米地的草都除完了,然後說大熱天我回去做飯也發愁,就把我去你們家吃飯,我到現在還能記得,娘給我炒辣椒茄子,做玉米餅,說城裡娃來了可憐……」

陸安平頓了頓,笑,「我那時候以為自己會一輩子紮農村了,那時候就想,我要是能給肖大叔當兒子就好了,結果後來一看,這家閨真好,太可心了,我還是想法子給他們當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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