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是誰？」六公主好奇地問。

「我不告訴你！」七公主回答。

「你騙人的吧。」六公主不記得宜嬪生孩子了。

「騙你是大妖怪！」這話對同齡皇子公主是很嚴重的發誓。

六公主立刻相信了。

七公主接著道：「我弟弟天下第一好看！比你好看！比你們都好看多了！」

六公主有點生氣道：「七妹妹，你——」

「哼，我以後都不同你們玩了！」七公主底氣十足地搶白。

「七——」

「我們走！」

「七妹妹。」

七公主本不理六公主了，一甩頭，帶著宮人們大步向前走，荒腔走板地哼著「我有弟弟了，我有弟弟了，我的弟弟最好看了」，心裏痛快的不得了。

回到鍾秀殿，吃個午膳睡了午覺，抱著藤球，蹦蹦跳跳又去找裴雲，突然察覺有人跟蹤自己。

回頭一看是六公主。

現在可以和弟弟玩，不需要討好任何人了，於是回頭直接罵六公主是「跟屁蟲」。

六公主氣的轉頭就走，不理七公主了。

七公主歡快地來到裴雲的床邊：「弟弟。」

現在已經不喊「九弟弟」，直接就是「弟弟」了。

裴雲「咿呀」一聲。

「你剛剛吃飽飽呀？」七公主聲音的。

「咿呀。」這兩日溫清蘭吃得好，立竿見影的水足，他很輕鬆地就吃得飽飽的。

「真棒！」七公主裴雲的小臉問：「你想姐姐嗎？」

「呃……」上午才見過面的。

「姐姐都想你了。」

「呃……」裴雲無言以對。

「弟弟，我剛才到六公主了。」

「呃……」

「六公主知道我有弟弟了，就跟著我，告訴你，很壞的，老是不和我玩，我們都不同玩，喔。」七公主一副小大人模樣，用商量的口吻同裴雲說話。

裴雲心道：「真是小孩子。」

七公主繼續道：「等你可出去玩，姐姐帶你，不和壞人玩。」

「過幾日就可以出去了。」溫清蘭接話。

「真的嗎？」七公主驚喜地問。

溫清蘭點頭：「嗯，過幾日弟弟就滿月了。」

「過幾日是幾日？」小孩子總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七公主是小孩子中的小孩子。

溫清蘭道：「四日。」

七公主掰著的小手指頭，認認真真地數「一，二，三，四」，然後出來給溫清蘭看：「蘭姨，就是這些日子，我就可以帶弟弟出去玩了？」

溫清蘭見狀笑道：「對！」

七公主開心地在裴雲跟前嘰嘰喳喳的。

裴雲激不已。

他穿越過來已經憋在屋子裏，真的太想出去看看。

溫清蘭也是憋了快一個月了，很期待出月子，特意命宮人向皇後娘娘詢問滿月宴事宜。

滿月宴說是大事，也不是大事。

得寵的皇子公主，滿月宴是大大辦，有聲有，像裴雲這樣不寵的皇子公主子的滿月宴，就是由後宮宮人們流水線製作，本不需要溫清蘭手。

溫清蘭也不在意這些。

每天翻箱倒櫃地給裴雲挑選裳首飾，確定把裴雲打扮的可無比了，才為自己挑選。

裴雲躺在床上看著。

「雲兒，母妃穿這好看嗎？」溫清蘭換了裳問。

好看！超好看！

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媽媽！

裴雲發出「咿咿呀呀」的腔，讚媽媽的麗。

溫清蘭心頭一，轉而道：「可是母妃覺得這太素了。」

裴云：「……」

溫清蘭又換了一，問：「雲兒，這如何？」

裴雲看著。

不等他咿呀，溫清蘭自我否定：「這似乎艷了點。」

「呃……」溫清蘭又換了一：「這好像有點舊了。」

「呃……」

「唉，太久沒有添新裳了。」

「呃……」

「咦，這件不錯，是吧，雲兒。」

「呃……」溫清蘭挑選好服的這天，也到了滿月宴這日。

一大早宮人們準備一桶熱水到側間。

「雲兒，母妃要給你沐浴了。」溫清蘭抱起裴雲。

沒一會兒，溜溜胖乎乎的裴雲進浴盆中。

溫清蘭和宮人們都在旁邊照顧著洗著。

裴雲怪不好意思的，想用小手捂住重要部位，奈何小胳膊太短，吭哧吭哧了半天，小手也夠不著捂重要部位。

算了。

小孩子不知道的。

「九皇子真是乎乎的。」

「九皇子長得真俊。」

「九皇子真白。」

「九皇子真好看。」

宮人們不停地誇獎著裴雲。

讚的話真順耳，裴雲樂呵呵地聽著。

很快沐浴完畢，他小臉紅撲撲地躺到床榻上。

溫清蘭去側間泡澡發汗，祛除上的寒氣，排出上的毒素，疏通經絡。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裴雲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等他醒來時，溫清蘭已經通幹了頭髮，換上新裳，稍稍化了下妝，彩照人，他「咿呀」了一聲，出小手。

溫清蘭抱起他道：「走，我們出去看看。」

終於可以出去了！

裴雲興的小手揮舞。

母子二人走出屋子裏。

春日的正好灑了進來，清新又溫暖。

覺太棒了！

他高興差點哭了，趕先看看蔚藍的天空，視線慢慢下移，是遠的紅牆青瓦，亭臺樓榭，目回歸到院子。

一扇影壁擋住了院門，增加些許含蓄之意，上面雕刻著花草鳥魚，院很醒目的是一棵合歡樹，樹下一張石桌圍四個石凳。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院落，不華麗，古韻清凈。

他像看不夠似的，抻著腦袋打量。

可是溫清蘭覺得裴雲是剛出月子，不能在外久待，沒一會兒就抱著裴雲走進屋。

裴雲以為一會兒就可以去滿月宴了，也就沒有「嗯唧」，老老實實地等著。

一刻鐘過去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

……

三個時辰過去了。

流霞閣里一點靜都沒有。

平時嘰嘰喳喳的七公主也不來了，這時候他才知道大魏朝的滿月宴是在晚上舉行。

他等啊等呀的，終於等到晚上。

溫清蘭又上一層妝。

沒一會兒就有宮人來請。

溫清蘭抱著裴雲道：「雲兒，今日是我們雲兒的滿月宴，我們乖，一會兒你父皇要抱你的話，你一定不能哭，知道嗎？如果他不抱你……就算了。」

最後一句話，溫清蘭眼中有一瞬間的暗淡。

裴雲準地捕捉到了。

他心想溫清蘭也知道隆慶帝不會看他，他還是「咿呀」一聲，算是回答溫清蘭了。

溫清蘭在裴雲臉上親了一下：「乖。」

「娘娘。」宮人在外面喚。

溫清蘭在裴雲襁褓邊了辟邪的桃木枝，又給裴雲蒙頭，這才朝滿月宴走。

一路上裴雲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他聽到喧鬧聲越來越近。

終於走進滿月宴上。

有宮人喊一聲：「蘭貴人到，九皇子到。」

裴雲頭上的緞面被掀開，他先是看到黑褐的天空，慢慢轉頭看見了燈火璀璨，一個鮮亮的戲枱子。

戲枱子前、左和右方坐著一群人，著華麗，神飽滿，他準地捕捉到了其中的七公主。

「弟——」七公主張就喊。

宜嬪搶先一步捂住七公主的小。

裴雲收回視線，立刻聽到邊一些人的竊竊私語聲。

「蘭貴人這是剛生完孩子嗎？」

「怎麼變更了？」

「是啊！我生一個，就老了十歲。」

「蘭貴人都生了兩個了。」

「真啊。」

「是不是用了什麼葯吧？」

「應該不會。」

「你怎知道？」

「蘭貴人出低微，又失寵多年，聽說日子過的的，哪有閑錢用什麼葯的，能吃頓都不容易。」

「聽宜嬪說，九皇子是個有福氣的，福氣養人，養好的。」

「真的假的？」

「宜嬪就是這麼說的。」

「可是並沒有人信。」

「呃……」在妃嬪們嘁嘁促促的私語聲中，溫清蘭穩穩地走向宴席主位，端莊優雅地行禮：「臣妾溫氏蘭貴人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陛下萬歲，皇後娘娘千歲。」

「剛出月子，就不用行此大禮，快起來吧。」皇后道。

溫清蘭緩緩起。

裴雲藉此機會，看到了隆慶帝，看上去三十歲左右，一黃袍，五俊，態拔，端的就是一副好威嚴，果然沒有抱他的意思，倒是皇後走過場似的抱了抱他，說了些誇獎的話，然後道：「蘭貴人先座吧。」

「是。」溫清蘭應。

裴雲重新回到親媽溫清蘭的懷抱，便宜親爹還是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果然不能把太多希寄托在隆慶帝上。

他還是穩打穩紮地走下去，保證親媽的食住行用，再想征服隆慶帝這個高難度角，於是他的目轉向別，正好看見穿著宮裝的七公主蹦蹦跳跳跑過來了。

說真的，隆慶帝還沒有七公主可呢。

「弟弟！」七公主開心地喊。

裴雲向七公主出小手。

七公主一把抓住裴雲的小手：「弟弟，我等你好久了呀。」

「咿呀。」

「你剛才看到了姐姐沒有？」

「咿呀。」

「就知道你看到姐姐了。」七公主拉著裴雲的小手親了親。

「七妹妹，這就是你的弟弟嗎？」六公主忽然跑過來問。

「不許你看他。」七公主一把攔在了溫清蘭和裴雲跟前。

「憑什麼？」六公主上前一步。

「憑、憑，他是我一個人的弟弟！」

「胡說，九皇弟是父皇的兒子，也是我弟弟。」六公主道。

「就是我一個人的。」七公主提高聲音。

「也是我的弟弟。」六公主堅持道。

兩個孩子在大人不注意的況下，就這樣吵了起來。

溫清蘭發現時，已經不上話了。

宮人們說話在旁邊勸著也沒用。

兩個孩子越吵聲音越大。

皇后聽到了。

隆慶帝也側首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