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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打更的日子》 第176章 第 176 章

“好像是有人在慘!”

兩人側耳聽了聽,同時從床上跳起來,“壞了壞了,這聲音怎麼聽著有點像咱們家南兒啊。”

嚴家夫婦二人急急起,抓了件外裳,趿拉一雙鞋,慌手慌腳的往嚴若南的屋舍跑去。

那兒,嚴家僅有的一個婆子阿布嬸打著燈籠,站在屋門口正六神無主,聽到腳步連忙回過頭,像是尋到了主心骨一般,急急道。

“老爺,夫人,你們可算來了,爺他,爺他——”

婆子一拍大,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轉過頭,目看向嚴若南那一間屋舍。

嚴家夫婦順著視線看了過去,這一看,兩人頓時心神大慟。

“我的兒啊……”

只見微黃的窗紙上沾了大片的跡,鮮如潑墨一般,目驚心極了,屋里,穿一常服的嚴若南也一的鮮,此時,他蜷在地上,臉煞白,豆大的冷汗一粒粒的落下,與此同時,他雙手握,不住的哀嚎。

“我的手,手……我的腳,腳……痛,痛,好痛……”

嚴夫人和嚴老爺急急看去,就著熹微的燭和月,兩人瞧見嚴若南的手上模糊,仔細一看,右手禿禿的,只剩手掌,不見手指頭,視線往下,他著鞋的腳掌也一樣,上頭的趾頭不翼而飛了。

十指連心,失了手指和腳趾,又怎麼會不痛?

嚴夫人不住刺激,白眼一翻,整個人了下去。

“夫人,夫人!”嚴老爺連忙攙住嚴夫人,驚呼不已。

他的視線掃過愣在原地的阿布嬸子,氣得下腳下的鞋,用力的砸過去,厲聲喝道。

“愣著干嘛!沒用的東西,還不去請大夫!”

“哦哦,老婆子這就去。”阿布嬸子回神,忙不迭的應下。

臨走前,忌憚的看了眼窗欞,只見窗欞上的跡七零八落,仔細看,那些跡的形狀就像是一個個方塊的字,歪歪扭扭,猶如小兒的涂

阿布嬸子略的懂一些字,瞇著眼睛看了看,勉強認出,上頭寫著償。

咀嚼了下這幾個字,阿布嬸子好似想起了什麼事,驚駭不已的看了一眼沾滿漬的嚴若南,目閃閃,嘟囔了一句造孽。

嚴老爺怒目瞪來,眼瞅著就要摘另一邊的鞋子,脖子一,躬了躬,胖胖的子顛顛,打著燈籠,一溜煙的跑進了黑暗之中,尋大夫去了。

……

又過兩日,靖州城,碼頭邊。

都說秋老虎秋老虎,這秋日的日頭烈,那也是會曬死人的,江風徐徐的吹來,為碼頭邊忙碌了一整日的力工帶來一份沁涼。

照耀下,一艘大寶船朝岸邊駛來。

“咱們到了郡城,先去客棧歇歇腳,你們好好歇著,我去找個中人,看看能不能尋個小院子,咱們賃一院子,再尋個婆子做飯,到時你們吃一些清淡的,倒是比吃外頭的好,回頭不會鬧肚子。”

顧昭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的安排,視線掃過潘尋龍、衛平彥和趙家佑三人,瞪了瞪眼。

“聽到沒?”

“聽到了。”三人異口同聲。

衛平彥:“表弟,你自個兒瞧著辦就。”

“就是!”潘尋龍嘿嘿一笑,“顧小昭你忘了嗎?我爹,還有他娘,他們都特意代過了,讓我們在外頭一切都聽你的,我們可不敢不聽話。”

他扶住顧昭的肩頭,推著往前走,里道,“聽你的,都聽你的。”

顧昭:……

扭了個,避開潘尋龍,道,“小潘哥,你說話就說話,莫要黏糊,好,既然聽我的,一會兒跟著我走就。”

潘尋龍看著空的手,皺了皺眉,嘀咕一句小氣。

末了,他瞧見旁邊的衛平彥,一把攬住衛平彥的肩膀,尋求認可,“是吧,顧小昭小氣死了,黏糊一下都不!”

衛平彥皺眉去瞧潘尋龍的手,用力的拉掉。

潘尋龍:……

“欸!讓我靠一下怎麼了?”

衛平彥認真,“不行,你太重了。”

潘尋龍悻悻,“小氣。”

顧昭去甲板上瞧行程,手訣一翻,控制著風力,不急不快的推著寶船前進。

潘尋龍胳膊肘頂了頂趙家佑,一副哥倆好的模樣,他的小眼睛瞅了瞅顧昭的背影,又瞅了瞅衛平彥,搖了搖頭,唏噓不已。

“還是家佑好,他們表兄弟兩個都小氣!一個嫌我重,一個嫌我黏糊,虧我們這幾年都在一道耍,我和他們啊,大概就是書里寫的白首如新,和家佑你嘛,大抵就是傾蓋如故了。”

顧昭頭也不回的沒好氣道,“小潘哥,你瞎說啥呢。”

衛平彥聲援,“就是就是。”

,我不瞎說了。”潘尋龍連忙做了個噤聲的作。

趙家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知州家的公子,脾氣倒是真的好,人還沒架子。

……

到了祈北郡城,顧昭一行人意外的發現,這一路上倒是蕭條,全然不像們之前來過時瞧到的模樣。

此時正是黃昏時刻,秋日日頭尚長,落日的余暉還明著,路上已經不多人了,就連路兩邊的店肆也關的關,就是還開著的店肆,掌柜也百無聊賴的支著腦袋,門庭羅雀。

偶爾瞧到幾個行人走過,形匆匆的模樣。

“真怪,郡城的人,都這麼早就準備歇了嗎?”潘尋龍詫異。

“沒呢,我小時候住這邊,夜里也熱鬧著呢。”

衛平彥跟著四探看,倏忽的,他好像瞧到了什麼,作利索的往顧昭后一躲,目視前方,堅決不再瞧那個方向。

靜其實不小,潘尋龍和趙家佑都注意到了,兩人好奇的瞅了過去。

下一瞬,他們也連忙回過頭,不敢再多瞧。

顧昭看了過去。

是路口的位置,只見有幾個婦人正蹲在地上,面前備了幾碗小菜,有葷也有果子,煙火點燃,青煙裊裊騰空,里念念有詞,手中不斷的化著元寶。

明亮的火中火一簇簇的竄起,好似在干架一般。

灰燼盤旋的騰空,在地上的香也燃得格外的快,就好像有看不見的影子蹲在旁邊,貪婪的吸著煙火的香氣。

這是在祭奠孤魂野鬼。

活人祭奠孤魂野鬼,只有不太平的時候才做這事,意為安亡魂,就像是上供,讓它們別鬧了的意思。

顧昭:……??

這祁北郡城又出事了?

瞧著化寶的婦人,還有們旁邊圍一圈,瞧不清面容又相互干仗搶元寶的孤魂野鬼,顧昭都不慨了一句。

祁北城,當真是多災又多難的一地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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