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傑越發激,得到宋安然的肯定,比考上解元還讓他高興。
宋安傑問道:「姐姐真的認為我可以?」
宋安然笑了起來,「此事豈能有假。我是親眼看著你長大的,你的學識,見識,手段,能力,皆是一等一。你若是不能為國朝最寶貴的人才,那真的沒有天理。」
宋安傑嘿嘿的笑了起來,顯得非常的得意。
宋安然好想宋安傑的頭,就像是小時候一樣。可惜,宋安傑已經是舉人老爺,而且長得那麼高,宋安然沒辦法再像小時候那樣,隨意的這宋安傑的頭。
不過好在還有垚哥兒同箏丫頭。趁著兩個孩子還沒有長大,宋安然要盡的兩個孩子的頭。
宋安然也不擔心將兩個孩子給笨了。好吧,就算兩個孩子變笨了,家裏還有哥兒。哥兒一定會取代宋安然,擔負起『家長』的重擔。
宋安傑喜歡和宋安然聊天。因為在宋安然面前,他可以盡的釋放自己,不需要有任何掩飾躲藏。而且在宋安然面前,他還能得到從來沒有會過的讚和鼓勵。
別人也會誇他,可那些誇讚聽在宋安傑耳里,先就帶了三分虛偽,三分試探,三分嫉妒,剩下的一分究竟是恨還是誠,那可說不定。
唯有宋安然,會毫不吝嗇的真誠的誇讚他,會給他鼓勵。在他迷失自己的時候,又會給他指明方向。
總而言之,宋安傑和宋安然待在一起覺很舒服。
宋安然關心地問道:「安傑,你幾天不讀書,父親不會來抓你吧。」
宋安傑笑了起來,「姐姐想多了。父親這兩年幾乎不再干涉我的事。而且幾天不讀書,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明顯的會試,我勢在必得。」
宋安然笑瞇瞇的看著宋安傑,「這麼有自信,看來學問很紮實。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替我教教垚哥兒。垚哥兒子懶散,對讀書做學問沒多大興趣,我也不求他能考秀才舉人,只求他能讀懂文章,明白事理。不要做個睜眼瞎子。」
宋安傑張大了,不可思議的盯著宋安然。宋安傑一臉悲憤,「姐姐好算計。這麼熱心的留我住下來,原來是為了拉我做壯丁,教你家不學無的垚哥兒。」
「該打。」
宋安然拿起手上的書本,就朝宋安傑的頭上打去。
宋安傑笑著,輕鬆地躲了過去。
宋安傑毫不客氣地說道:「姐姐,弟弟可沒有胡說。你家哥兒那是絕頂聰明,世間有。只可惜他是勛貴子弟,沒多時間讀書。他要是讀書,國公府保證能出一個狀元。
至於你家垚哥兒,弟弟說句不客氣的話,這小子將來就是一個不學無的紈絝子弟。就算我是聖人在世,說實話我也教不好他。
他不是笨,也不是聽不懂先生講的課。他的問題就如姐姐所說,純粹就是懶,本無心向學。垚哥兒這樣的小子,弟弟可教不好,也不樂意教。可別教他兩天,他連我這個舅舅都嫌棄上,以後不讓我上門。」
宋安然滿頭黑線,他家垚哥兒有宋安傑說得那麼誇張嗎?不就是懶了點,不就是萌了一點,哪有宋安傑說的那麼嚴重。
宋安然狠狠瞪了眼宋安傑,宋安傑簡直是在用生命打擊宋安然對孩子的信心,實在是太可惡了。
宋安傑還在笑,也不知道危險,盡往宋安然邊湊。
宋安傑一本正經地說道:「姐姐別皺眉,皺眉老得快。你家垚哥兒,就算將來是個不學無的紈絝子弟,姐姐也不用太擔心。有你家哥兒罩著垚哥兒,只要垚哥兒不殺造反,他這輩子保證沒事。肯定比絕大多數的人都活的瀟灑。」
宋安然白了眼宋安傑,「你就肯定我家垚哥兒是個不學無的紈絝子弟?你怎麼就這麼肯定他將來不會改好?」
宋安傑肯定地說道:「改不了。正所謂狗改不了……不對,是江山易改本難移,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你家垚哥兒的子就是這樣的,已經改不了。我勸姐姐想開一點,不要對垚哥兒抱太多希,就讓他自由發展。」
宋安然哼了一聲,對宋安傑說道:「弟弟,我手,你讓我打幾下。」
宋安傑趕離開宋安然三尺遠,「姐姐,我只是說了實話,你不能打我。你打我是不對的。」
宋安然瞪著宋安傑,這個混蛋,越大越,偏偏還拿他沒有辦法。
說曹,曹就到。
垚哥兒牽著箏丫頭的手跑了進來,先是大聲喊著;「娘親,娘親……」
接著又看到坐在旁邊的宋安傑,垚哥兒頓時興了,「舅舅,舅舅……」
垚哥兒丟掉箏丫頭,興的撲進宋安傑的懷裏。
宋安傑一把抱起垚哥兒,高高的舉起來。垚哥兒興得不能自已,太開心了。
宋安然不忍直視。傻兒子哦,你要是知道你舅舅剛才還在詆毀你,說你沒救了,說你是不學無的紈絝子弟,不知道你還會不會這麼喜歡你舅舅。
箏丫頭對宋安傑這個舅舅不悉。不過看到哥哥玩得開心,也要。
宋安傑乾脆將箏丫頭也抱起來。抱著兩個孩子,宋安傑一點都不吃力。
兩個孩子都快樂瘋了。
宋安然卻在暗自嘆息。孩子的長過程中缺了父親,果然要不得。
宓一時半會回不來,宋安然只能將希寄託於哥兒上。哥兒長兄如父,應該能擔起家長的職責、只可惜,哥兒要半個月才能回來一次。每次回來,也只能在家裏待兩天的時間。
宋安傑很有心,非常有耐心的陪著兩個孩子玩耍。
宋安然單手撐著下,含笑地看著這一幕。
宋安傑自從有了孩子后,整個人都變了。多了心,了尖銳,也更加富。
兩個孩子都快玩瘋了,房頂都快被他們掀翻了。
宋安然耳朵,這家裏孩子一多,就吵得不行。宋安然又嫌棄又得意。
孩子太安靜,擔心。孩子太吵鬧,又嫌棄。真是矛盾得不要不要的。
玩了小半個時辰,兩個孩子的力已經差不多耗盡了。宋安然趕命人帶兩個孩子下去洗漱。
宋安傑癱在椅子上,一頭大汗,說道:「快累死我了。姐姐以後千萬不要讓我帶孩子,我沒這天分。」
宋安然笑了起來,說道:「我看你帶得好的。垚哥兒和箏丫頭都很喜歡你。」
宋安傑連連擺手,連說自己不行了,老命都快被兩個孩子給折騰沒了。
宋安傑說得很誇張。帶孩子的確很累,但是宋安傑年輕力壯,他的況肯定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嚴重。
宋安然對宋安傑說道:「我每天都是這麼過來的,現在知道我有多辛苦了嗎?」
宋安傑豎起大拇指,「姐姐厲害。姐夫不在,姐姐一個人挑大樑。一邊打理務,經營國公府產業,一邊還要管教孩子。姐姐是我的榜樣。」
「貧。」宋安然一掌將宋安傑的手指打下去。
接著,宋安然一臉八怪地問道:「你和楊寶書相得怎麼樣?你們沒有鬧矛盾吧?」
宋安傑笑道:「姐姐放心,我和現在很好。遇到問題,我一般會讓著,不和爭執。又要帶孩子,又要管家,也不容易的。」
真難得,宋安傑竟然也會關心人。
宋安然抿一笑,心裏頭很欣。
宋安傑接著又說道:「就是有一點不太好。急著要第二個孩子,我讓先養,養個三五年再要第二個孩子,偏不聽。」
宋安然含笑說道:「霍大夫親自替調養,的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
「我還是希多養養。我真不想再看到懷孕生子,一腳踏進鬼門關的樣子。」宋安傑有些后怕。
當初楊寶書生孩子的時候,差不多算是難產。雖然宋安傑沒有親自進產房,但是那一盆盆的水端出來,還是將宋安傑給嚇住了。
後來楊寶書生完孩子后,又養了大半年,才勉強康復。這都給宋安傑留下了影。
宋安傑希楊寶書多休養幾年,再說生孩子的事。可是楊寶書卻很著急。因為蒙靜又懷孕了。
楊寶書和蒙靜這對妯娌,約在競爭,在別矛頭,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對此,大家並不阻攔。想讓一對妯娌和睦相,不會比讓婆媳和睦相更容易。
而且蒙靜得過宋子期的誇獎,反觀楊寶書卻沒有得到過宋子期的誇獎。所以楊寶書心裏頭有點想法,想在各方面碾蒙靜,也是可以理解的。
宋安然對宋安傑說道:「你別著急,你好好同說。而且要是沒養好,就算想懷孕也懷不上。」
懷孕這件事,對有些人來說很容易,不想懷,卻頻頻懷上。對另外的人來說,懷孕卻很難。想懷孕,卻始終都懷不上。甚至懷上了一個咳嗽都有可能流產。
這和個人的質以及生活習慣,有著很大的關係。
蒙靜自小習武,懷孕容易,生孩子也容易。
楊寶書出生在宦世家,自小當做主母教養,起居坐臥皆有章法,唯獨缺了運。
所以楊寶書的質,是絕對比不上蒙靜的。楊寶書這種況,就該放鬆心,慢慢調養。養個三五年,懷孕的事自然水到渠。
宋安然將這番話含蓄的告訴宋安傑,希宋安傑能夠用這番話說服楊寶書。
宋安傑說道:「姐姐,寶書肯聽你說的話。而且這種人話題,弟弟實在是不好開口。不如你同說。」
宋安然哼了一聲,「先前還在嫌棄我家垚哥兒,這會就有求於我。你就不怕,我欺負你兒子?」
宋安傑哈哈大笑起來,「不怕。我兒子你隨便欺負。那小子皮糙厚,和你家哥兒有得一比。」
宋安然哭笑不得。之後,宋安然對宋安傑說道:「改天吧。這種事得上了才好開口。刻意開口,只會適得其反。其實霍大夫說的話比我有用多了。」
宋安傑笑道:「霍大夫也說過和姐姐類似的話,其實寶書都聽進去了。也一直遵守醫囑,好好養。奈何,這人有時候胡思想,生怕自己再也懷不了孩子,著急得不行。就好像要立馬懷孕,才能讓心安。有些話,霍大夫也不好開口,還是要姐姐開口才管用。」
宋安然問宋安傑,「楊家二房那邊呢?楊寶書沒回去過嗎?楊家人怎麼說?」
宋安傑說道:「寶書自然有回去過。我那岳母,雖說有讀書,但並不是一個大度容人,心開闊的人。寶書和接多了,對寶書不好。
寶書自己也說,在閨中的時候,岳母時常說一些不好的話。幸虧寶書自己有主張,也不弱,沒有一味的聽岳母的胡言語。
如今寶書並不經常回去。平日裏,只派婆子送節禮回去。只有正月的時候,我會陪著一起回楊家。」
如此說來,楊寶書還是分得清好壞是非,是個有主意,有見識的人。之所以在生孩子這件事上有些左,也是因為生第一胎的時候,楊寶書生得太艱難。不僅將宋安傑嚇住了,也將楊寶書自己給嚇住了。
楊寶書擔心自己沒辦法再次孕,所以想要用早點懷孕來打破自己的胡思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宋安然讓宋安傑別發愁。
生孩子這件事上,男人頂不了什麼事。有些心路過程,是人必經的。
楊寶書這麼聰明伶俐的一個人,遲早會想明白。關鍵在於,宋安傑要給足夠的時間和空間。
宋安然一番安,宋安傑心好了許多,總算沒一開始那麼煩躁擔心。
宋安然笑道:「弟弟,你這麼擔心楊寶書,果然是有了孩子,和以前大不相同。」
宋安傑揚眉,說道:「寶書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關心。就好比姐夫關心姐姐一樣。」
宋安然心裏頭高興,宋安傑總算開了竅。
宋安傑在國公府才住了兩天,就被宋子期抓了回去。宋安傑走的時候,耷拉著頭,一臉沮喪。
在國公府這兩天,宋安傑覺自己過得跟神仙一樣,不要太舒服。
如今被抓了回去,首先免不了一頓痛批。接下來,還要料理各種人際關係,迎來送往。之後還要繼續埋頭苦讀,準備明年的會試。
宋安傑已經預料到,苦難日子正在對他招手。
宋安傑這副苦相,宋安然看在眼裏,只覺著好笑。
好在有楊寶書幫著料理人際關係,迎來送往的事,宋安傑輕鬆了一倍不止。
楊寶書是經過系統學習的,人際往,迎來送往這種事,對楊寶書來說駕輕就,輕輕鬆鬆就能料理清楚。宋安傑只需要象徵的指導幾句,餘下的事楊寶書全替他辦好了。
等到宋安傑開始埋頭苦讀的時候,楊寶書還能紅袖添香,陪著宋安傑一起苦讀,偶爾還能提出一些非同一般的見解,讓宋安傑刮目相看。
這個時候,楊寶書往往會一笑。說是在娘家的時候,跟在祖父楊閣老邊,耳濡目染,對朝政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和見解。
宋安傑慨,果然是家學淵源。是這份對朝政的見識和見解,就不是一般宦子比得上的。
楊家是牛轟轟的大家族,關係遍佈朝堂和地方。
楊寶書嫁給宋安傑以後,就開始慢慢的將家族的關係介紹給宋安傑。
楊家勢力非宋家能夠想像。甚至有些關係,連宋子期都不清楚,偏偏楊寶書如數家珍。
宋安傑好奇的詢問,楊寶書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楊寶書掩一笑,小聲說道:「在家中,家母雖然一直以規矩約束我,但是家父卻將我當做男子培養。
家父說,我註定是要嫁到宦世家做主母的,若是能夠對朝政有所了解,嫁人後也能對家族對夫君有所幫助。
至於楊家的關係,這些都是父親告訴我的。父親在理這些事的時候,並不避著我。不瞞夫君,我會模仿家父的字跡,家父的一些題本奏章,也是由我代筆書寫。」
宋安傑很驚訝,就像是打開了一個寶箱,到今日才窺見楊寶書掩藏在溫賢惠之下的能力大局觀。
宋安傑慨:「有此賢妻,為夫何其幸運。」
接著宋安傑又說道:「娘子這些年瞞得我好苦!」
楊寶書先是笑,笑過之後才說道:「以前不說,是因為一直沒有機會。以前夫君不讓我進書房,我也不知道夫君喜歡什麼,秉著多說多錯,說錯的原則,這些事自然就沒說出口。如今夫君問起,我自然不能再繼續瞞著。若能對夫君有一二幫助,我就心滿意足了。」
宋安傑拉起楊寶書的手,說道:「娘子就是太過謹慎。你我夫妻,何必這麼小心翼翼。」
楊寶書低頭一笑,「父親教導我,凡事謹慎一點,總歸是沒錯的。雖然晚了幾年才告訴夫君真相,好在並沒有引起誤會,還能對夫君有所幫助。」
「娘子說的對。姐姐也常說小心無大錯。最近我有些膨脹過度,不行,我得將心收回來,將過往的績丟在一邊。以後還請娘子多多提醒我。」
楊寶書含笑說道:「定不負夫君所託。」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