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柳香回他道:“可我也向秀慧姐姐保證了,有關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和你說。你對我信守承諾,我也得對信守承諾,對的吧?”
趙佑楠聳聳肩,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
“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想知道呢。”他故意有點孩子氣的回。
不過張勁松已經去過匠坊的事,倒也不必從弟弟趙佑楠這邊知道,早在張勁松走到匠坊門口時,就有人來告訴過他了。趙佑樾雖然上說沒什麼,那是人家的事,好的。
但,等匯報的人一出去,他立即停住了練字的筆。方才手指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原本好好的一副字,竟了這個樣子。
趙佑樾將筆往一旁一扔,垂眸著那張大字,怔愣片刻後,紙被他一團,扔在了地上。
如今,竟是連練字都不能讓他平心靜氣了。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當初做那個決定的時候,他態度是很堅定的。當時他覺得,他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好,他不會後悔。他的目的就是希日後二嫁能夠嫁一個可以給幸福的郎君。
而如今,這位伯爵府的張五爺,論各方面,都很好,可以說二人很般配。但不知為什麼,當他知道盧家有這個意思的時候,他本能的想去阻止。
他竟不願。
他不願……如今不願,又有什麼意義?
犄角旮旯放著一本書,趙佑樾知道哪兒藏著本什麼樣的書。所以,當一個念頭閃過後,他下意識便側頭朝那邊看去。
這本書是那日二郎帶過來扔給他的,他什麼話也沒說找他談完公事臨走前,直接扔給了他。他是等他走了後,好奇翻開了來看,這才知道這是一本什麼樣的書的。
如今這樣的書應該都算是書,他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弄來的。
書還很厚,書裡有圖有字,描繪的,盡是些男男那方面的事。
最初翻開後只掃了眼,就蹙著眉心隨便扔下了。前幾日,倒有想過要不要試著撿起來看一看,但一想到書上的那些令人作嘔的畫面時,他興趣就大減。
可今天,他倒是很想鼓足勇氣去翻閱一番。他從前也有想過要去克服自己的這種心理,但嘗試過見不行後,他便也沒再為難自己。
他既給不了人幸福,自也不會自私的圈著留在自己邊一輩子,讓日後幾十年都一直守活寡。既然給不了人家想要的,他便大方和離讓人走就是。
但現在……人是放了,卻始終捨不得。
他已經在極力去忍著不想與有關的任何事了,但不知何時開始,他的自製力竟也能差到這種地步。從前,只要他想聚會神去專註一件事,他便就能做到。可如今,無論做任何事,總偶爾會有走神的時候。
或想從前一家三口的日子,或胡思想著日後再嫁又得子得兒雙全一家和的日子。總能胡想到這些,令他做任何事,都不能徹底的靜下心來。
趙佑楠自己也知道,能解決目前尷尬境的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他徹底擺掉那個心理影,可以給正常的夫妻生活。
從前他並沒想刻意去自己,但如今,他卻是想去試試。
趙佑樾朝那角落走去,彎腰撿起了那日被他隨手扔在這裡的書。
匠坊漸漸步了正軌,柳香選的幾個學徒中,有對這門手藝一竅不通的,完全零基礎行。另外也有幾個,他們自己家本也是開木匠舖的,想讓孩子到柳香這兒來拜師學藝。
像後者這種,學了手藝後,日後還是要回去的。所以,對這類學徒柳香會藏點私,並不會傾囊相授。
不過,後者這種年紀大些,本自己也有些木工基礎在。所以,來了舖裡後,可以邊幹活邊學習,是能夠從一來就是開始為鋪子創收利益的。
這樣的話,鋪子至能維持日常的運轉,不至於缺了柳香一個後,就沒人幹活了。
盧秀慧除了是合夥東家外,也算是鋪子裡的大掌櫃。鋪子裡有聘請一個專門打理雜的掌櫃,平時舖裡一應大事小這位掌櫃掌握了後,是日日都需要到盧秀慧跟前來匯報的。
而盧秀慧,除了需要事事都知把握外,更多的時間,其實是和那些學徒們呆一起的。柳香不在時,都是和這些學徒們一起幹活。
這日張勁松過來幫忙,恰好趙佑樾下值時路過匠坊,一車簾,就恰好見匠坊門庭下,妻子(前妻)正與那張五爺笑著說話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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