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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思》 長相思.3,思無涯

小夭似乎仍有些不放心,叮嚀道:“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閉起眼睛,先問問自己的心。”

璟說:“你放心,我以前答應過你的事,都沒做到,這次,我一定會做到!”

小夭笑了笑:“好,我等著看。”

傍晚,顓頊來小月頂時,小夭向他打聽:“最近有沒有哪個妃嬪有點什麼喜事要慶祝啊?比如生辰啊,娘家有人升職什麼的?”

“你想做什麼?”

“我想有個水上的宴會,最好能在船上,開到大湖里去。”

顓頊:“瀟瀟。”

瀟瀟走了過來,顓頊問:“王姬要一個水上的宴會,讓誰去辦適合?”

瀟瀟回道:“方雷妃在河邊長大,每次宴席都喜歡設在水邊。再過十幾日,正是大鏡湖的垂海棠開得最好的時候,可以讓方雷妃以賞花為名邀請眾人聚會。”

小夭笑著點頭:“這樣好,一點不會讓人生疑。”

瀟瀟問:“王姬想請誰?奴婢去安排。”

小夭說:“璟、防風意映、涂山篌、離戎昶,別人我不管,但這四人一定要請到。”

瀟瀟說:“奴婢記住了。”

小夭說:“瀟瀟,謝謝你。”

“王姬太客氣了。”瀟瀟行禮,告退。

顓頊問小夭:“我還以為你不想看到防風意映,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壞事,所謂壞事就是只能自己干,誰都不能說。”

顓頊笑道:“好啊,那天若有空,我去看看你會做什麼。”

仲春之月,方雷妃在神農山的大鏡湖設宴,邀請賓客游山玩水,觀賞垂海棠。

方雷妃邀請了不客人,準備了七八艘大小不一的船只,喜歡熱鬧的客人可以坐大船,喜歡清靜的可以坐小船。船沿著蜿蜒水道,迤邐而行,賓客可以賞湖和溪地邊的垂海棠,若想近玩,隨時可以讓船靠岸,由山澗小徑走進海棠花海中。

小夭如今在大荒十分有名,可深居簡出,沒幾個人能見到。這次來赴宴,幾乎人人都盯著小夭,想看清楚這個在婚禮上跟個浪子奔逃了的王姬究竟長什麼模樣。

方雷妃命去請眾人上船,大概怕小夭尷尬,和小夭同船的人很,要麼是人,要麼是親戚——璟、防風意映、篌、離戎昶、西陵淳、淳的未婚妻姬嫣然、方雷妃,還有方雷妃的妹妹方雷蕓。

方雷妃和意映坐在榻上,說著家常,方雷蕓陪在姐姐旁,說得,聽得多,很是文靜有禮。姬嫣然也是大家閨秀的樣子,面帶笑意,陪坐在意映的下首。璟、昶、篌、淳四個男子都站在船尾,一邊聊天,一邊拿著釣竿釣魚。小夭獨自倚著船欄,欣賞風景。

昶看到小夭,不停地用胳膊肘搥璟。璟沒有,昶索拽著璟走到了小夭旁。

昶大咧咧地說:“王姬,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的兄弟?”

小夭側倚著欄桿,笑而不語。

昶說:“你拋棄了隆,被防風邶毀了名聲,再想找個像樣的男人很難了,我這兄弟對你一往深,你不如就跟了他吧!”

小夭用手攏了攏頭發,笑地說:“他對我一往深嗎?我看不出來。”春衫輕薄,勾勒得小夭段玲瓏,漫不經心的慵懶,有一種天真的,猶如那水邊的垂海棠,無知無覺地綻放在春風里。

昶幾乎要咬牙切齒了:“璟還要怎麼對你,你才能看出來?”

小夭咬著,想了一瞬,指著遠的岸邊,說道:“我想要一枝海棠花。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昶剛想說“這還不簡單”,就聽到小夭笑著說:“不能用靈力法,我想要的是親手摘下的海棠花,現在就要。”

昶愣住了,這事很小、很簡單,可世間的事不是很小、很簡單,就真的容易做了,所以往往最簡單的事卻是最難做到的。昶看了看意映和方雷妃那邊,又看了看篌和淳那邊,再看看湖上別的船只,干笑道:“王姬,你這不是故意刁難人嗎?”

小夭不說話,只是笑意盈盈地看著璟。

昶還想再勸,撲通一聲,璟跳下了船,向著岸邊游去。

這一聲驚了聊天的四個人,都站了起來。

方雷妃驚問道:“涂山族長?發生了什麼事?”

小夭笑嘻嘻地說:“涂山族長去摘海棠花。”

自離戎昶拉著璟走到小夭旁,篌看似在和西陵淳釣魚,暗中卻一直留意著璟。昶和小夭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篌知道璟對小夭有,卻沒想到璟為了小夭真的什麼都不在乎。

其他船上的人雖然不知道璟為何突然跳進了水里,可看到一向舉止有禮的涂山族長做此怪異舉,也都停止了談笑,全盯著璟瞧。

有和璟相的人揚聲問道:“涂山族長,需要我等效勞嗎?有事請盡管吩咐。”

璟一邊游水,一邊溫和地回道:“多謝,不過此事需要我自己去做。”

眾人七八舌地問:“什麼事需要族長親做?”

璟坦然回道:“摘花。”

眾人愕然,繼而哄笑起來。

昶趴在欄桿上,無力地遮住眼睛,好似不忍再看,他惡狠狠地問小夭:“妖,你可滿意了?”

璟游到岸邊,選了一枝開得最好的海棠花摘下,又從岸邊游回來。

當他渾淋淋地躍上船時,所有人都看向他手里的垂海棠花,蔓輕舒,綠葉滴翠,垂英鳧鳧下,十幾朵海棠花吐芬芳,花姿澤紅艷。

璟把海棠花遞給小夭,小夭抿著笑,隨手摘下了最的兩朵,簪在了鬢邊,將剩下的花枝繞在腕上,做了海棠花臂釧。

眾人本來以為涂山族長摘花是為了防風意映,都在善意地哄笑,此時笑聲戛然而止,眾人全都盯著小夭。

離戎昶高聲笑道:“我們和王姬打賭打輸了,賭約就是不用靈力法,親手摘下海棠花,我想賴賬,璟卻一板一眼,認賭服輸!”

眾人都知道離戎昶的荒唐不羈,笑著打趣了幾句,也就散開了。和小夭同船的幾人卻知道,本不是什麼玩鬧的賭約。

小夭舉起手臂,笑問璟:“好看嗎?”

璟點了下頭,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幾個人也不得不承認,很好看。姬嫣然甚至悄悄瞟了眼淳,幾分惆悵地想,原來世間最的首飾不是那些珠玉,而是有人摘下的幾朵野花。

小夭對璟說:“小心子,快把服弄干了。”說完,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裊裊婷婷地走開了。

意映的臉十分難看,所有人都尷尬地站著,小夭卻一臉泰然,站在船頭,和珊瑚一邊竊竊私語,一邊欣賞風景。

方雷妃定了定神,笑道:“各位來嘗嘗小菜,這幾道小菜都是我從家鄉帶來的廚子做的,若不喜歡,嘗個新鮮,待會兒還有主菜,若喜歡,就多吃點。”

眾人心神不寧地坐下,食不知味地嘗著婢端上的小菜。

篌含著笑,打量著小夭,也許是因為流落民間多年,這子雖然份尊貴,子卻和貴族子截然不同,像是野地里的罌粟花,野爛漫、不羈放縱,難怪敢當眾拋棄隆,和防風邶鬼混。防風邶死了,也不見難過,反而又挑逗著璟。

的璟向來冷冷清清,無無求,人人夢寐以求的族長之位他兒不在乎,姿容絕麗的防風意映他不屑一顧,連用藥都無法他和意映親熱,可璟對這朵罌粟花、上了心、有了

篌自小喜歡狩獵,越是危險的妖他越喜歡,因為越危險,征服時的快也越強烈。

湖上行來一艘船,眾人起先都沒在意,待船艙的人走出來時,才發現竟然是王后馨悅和赤水族長隆,方雷妃他們全都站了起來。

馨悅和隆躍上了船,方雷妃和其他人都向馨悅行禮。小夭開始頭疼了,在眾人后。

馨悅對方雷妃笑道:“聽說你在湖上賞花,所以來湊個熱鬧,希沒有擾了你們的雅興。”

方雷妃笑說:“王后來只會讓我們興致更高。”

馨悅的視線越過眾人,盯向小夭:“真是沒想到王姬居然也會來。”

小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什麼都沒回答。

馨悅對隆說:“哥哥,這應該是那場鬧劇婚禮后,你第一次見王姬吧?”

隆看了小夭一眼,一聲未吭。

小夭已經明白今日馨悅是特意為而來,可以完全不理會馨悅,但小夭覺得對不起隆,如果這樣能讓隆解氣,愿意承馨悅的辱。

馨悅走到小夭邊,繞著走了一圈,嘖嘖嘆道:“都以為王姬對防風邶深一片,卻不想防風邶死了不過幾個月,王姬就來宴飲游樂,一哀戚之都沒有。”

馨悅對意映說:“你二哥算是為而死,可你看看的樣子!到這麼個涼薄的人,我都替你二哥不值,難為你還要在這里強歡笑。”

馨悅笑對隆說:“哥哥,你該慶幸,幸虧老天眷顧赤水氏,沒讓這種人進了赤水家!”

沉著臉,沒說話。

昶干笑兩聲,想岔開話題,說道:“大家都是來賞花的,賞花就是了!”

馨悅笑指著小夭手腕上的花:“這不就有海棠花可賞嗎?王姬竟然打扮得如此妖嬈,這滴滴的海棠花不知道是戴給哪個男子看的?又打算勾引哪個男人……”

璟擋到了小夭前:“這是我送的花,王后出言,還請慎重。”

馨悅掩笑:“哦——我倒是忘了你們那一出了。現在倒好,反正也沒有正經男人會要了,涂山族長帶回去,做個妾侍倒也不錯,只是要看了,要不然誰知道又會跟哪個男人跑了呢?”

璟要開口,小夭拽了他的袖一下,帶著懇求,搖搖頭,璟只得忍下。

“快看看,快看看!”馨悅嘆氣,“意映啊意映,你倒真是大度,人家在你眼前郎妾意,你居然一言不發,難道你還真打算和這個害死了你二哥的人共侍一夫嗎?你好歹是夫人,拿出點氣魄來……”

“王后打算拿出氣魄做什麼?”不知何時,顓頊上了船,正笑走過來。

眾人紛紛行禮,顓頊越過眾人,笑拉起方雷妃,問道:“海棠花可好看?”

方雷妃恭敬地回道:“好看,陛下可要一同賞花?”

顓頊笑,瞅著方雷妃打趣道:“人比花,海棠花不看也罷!”

方雷妃臉泛紅,馨悅的臉發白。

顓頊對小夭招招手,小夭走到他面前,他從小夭的髻上摘下了海棠花,海棠花在他手上長了一枝艷的海棠。顓頊想把花枝繞到方雷妃的腕上,做一個像小夭腕上戴的臂釧,卻沒繞好,顓頊笑起來,把花枝遞給小夭:“這種事還是要你們人做。”

小夭把花枝繞在方雷妃的手臂上,幫方雷妃做了個海棠花釧,顓頊道:“好看!”

方雷妃向顓頊行禮:“謝陛下厚賜。”

小夭也向顓頊行禮:“陛下,我有些頭疼,想先告退了。”

顓頊說:“正好我要去見爺爺,和你一起走。”

顓頊對方雷妃和其他人說:“你們繼續賞花吧!”顓頊已經要走了,忽又回,低下頭,在方雷妃的耳畔低聲吩咐了兩句,方雷妃含帶笑地點了下頭。

小夭和顓頊乘著小舟,離去了。

方雷妃笑著招呼大家繼續賞花游玩,馨悅臉不善,幾發作,方雷妃卻當作什麼都沒察覺,談笑如常。方雷妃和淑惠那些來自中原氏族的妃子不同,屬于軒轅老氏族,對馨悅看似恭敬,卻無一懼怕。

意映惱恨剛才馨悅辱小夭時連帶著踩踏,此時,笑對方雷妃說:“陛下對王妃可真是寵,剛才在船上那一會兒,眼里只有王妃,再無他人。”

方雷妃抬起手腕,看了看海棠花臂釧,盈盈一笑,什麼都沒說。

馨悅惱難堪,顓頊從來到走,看似一點沒有責備,可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對視而不見,狠狠地掃了的面子。馨悅只覺滿目的海棠花都在嘲笑,想要立即逃離。

隆傳音道:“我之前就和你說,不要來,你非要來。現在既然來了,就不能走。你跑了,人家在背后會說得更難聽,你若無其事地撐下去,別人能想到的是,不管顓頊怎麼寵別的人,你卻是王后,本無須爭寵。”

馨悅只能忍著滿腔憤怒,做出雍容大度的樣子,繼續和眾人一同賞花游玩。

待小船開遠了,顓頊立即開罵,狠狠地小夭的頭:“你幾時變豬腦子了?馨悅罵你,你不會還?你就算有這份好脾氣,用到我和爺爺上行不行?怎麼不見你對我好一點?每次說你兩句,立即牙尖利地還!對著個外人,你倒變得溫吞乖順起來,我告訴你,下次若再讓我到,我先收拾你個不爭氣的東西!”

小夭低著頭,沉默。

顓頊斥道:“說話啊!你啞了?”

小夭無奈地攤手:“你不是怪我平時牙尖利嗎?我這不是在溫吞乖順地聽你訓斥嗎?”

“你……”顓頊氣得狠敲了小夭一下,“有和我較勁的本事怎麼不用在對付外人上?”

“我和隆的事……我還是覺得對不起他,馨悅要罵就讓罵幾句吧,正好讓隆解一下氣。”

“對不起?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和你父王該對赤水氏做的補償都做了,該說的好話也都說了,隆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得到的利益都實實在在,損失不過是別人背后說幾句閑話!不要說日后,就算現在,他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可你呢?你可是名譽盡毀,這件事里吃虧的是你!”

小夭說:“就這一次吧!如果下次馨悅再找我麻煩,我一定回擊。”

顓頊冷哼:“和我說做壞事,我以為你要禍害誰,特意空,興致地趕來看熱鬧,結果看到你被人禍害。”

小夭展開雙臂,了個懶腰,笑道:“我的壞事才撒了網,看他網,了網,才能慢慢收網。回頭一定詳細告訴你,讓你看熱鬧。”

顓頊只覺小夭臂上的海棠花刺眼,屈指輕彈了下中指,小夭腕上的海棠花釧松開,落了水中。

“唉,我的……花!”小夭想撈,沒撈到,花已經隨著流水遠去,小夭滿臉懊惱。

顓頊不屑地說:“幾朵破花而已,回頭你要多,我給你多。”

小夭悄悄嘀咕:“不一樣……”

幾日后,小夭和珊瑚走進涂山氏的珠寶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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