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啟新的生活了。
回到s市后,奚沉卿和晏珩筠過了一段你儂我儂的生活,整日游山玩水、四流浪。
奚如海和蔣嫻得知商硯衡的真實份,登門無數次都被拒之門外。
—
這日,奚沉卿收到了蕭寧諳即將回國的消息。
但是回來的不只是蕭寧諳,還有一個傅瀛的上校。
聽說傅瀛上校是蕭寧諳剛參加特種部隊時的教。
但是傅瀛犧牲了,他犧牲在了保家衛國的戰場。
更殘忍的是蕭寧諳找了整整一年才找到傅瀛的尸骨,才能在這日將其從異國他鄉帶回屬于他們熱奉獻的祖國。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即使蕭照夜命懸一線、即使蕭氏即將大權旁落,蕭寧諳都沒有回來的原因,蕭寧諳為了能夠找回傅瀛的尸骨,深敵營,歷經千辛萬苦才終得償所愿,并且將敵方一舉殲滅,立下赫赫大功。
奚沉卿坐在沙發上,窩在晏珩筠的懷里,看著軍事頻道關于傅瀛烈士回歸的現場直播——
軍用飛機緩緩停下。
蕭寧諳穿著筆一不茍的軍裝,懷里抱著蓋著國旗的骨灰盒,傅瀛的照片在上面,劍眉星目、五深邃闊朗,過黑白照片能夠到傅瀛的鏗鏘不阿、坦決然。
蕭寧諳從飛機上走下來,面平靜,沒有痛心疾首,就只是很安靜,略偏行尸走。
看了眼祖國的河山,低頭看蓋著鮮紅國旗的骨灰盒。
“傅瀛……我們……到家了……”
兩側是海陸空三軍的軍人代表。
“向保家衛國而犧牲的烈士,傅瀛上校致敬!敬禮!”
鮮紅的國旗飛揚就像是傅瀛犧牲時的鮮。
此時,一陣風拂過蕭寧諳的臉頰,覺得那是傅瀛對最后的告別和親吻。
在執行最后一次任務時,傅瀛說:“等回去后,我就打報告申請結婚,蕭寧諳,我想娶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蕭寧諳點頭,笑著說我愿意。
當時的環境特別艱苦,什麼都沒有,就連他們想喝上一口干凈的水都很艱難。
敵后作戰就是如此。
他們早已經習慣。
傅瀛撿到一個被人丟棄的易拉罐,拿出上面的拉環,當做求婚戒指待在了蕭寧諳的手上。
可惜,傅瀛沒能回著活來打那一份結婚申請,而蕭寧諳最終也沒等到和傅瀛的婚禮。
看到這里,奚沉卿有點想哭。
有人,不能終眷屬,尤其是,保家衛國的軍人。
晏珩筠默默出一張紙遞給奚沉卿,湊過去,讓靠在自己肩上。
對于蕭寧諳和傅瀛的悲劇,晏珩筠也到無比心痛。
蕭寧諳去看蕭照夜,奚沉卿和晏珩筠也跟著去。
再見蕭寧諳,笑意依舊,只是眼中沒有了那抹孤傲的神采奕奕。
拉著奚沉卿的手,“沉卿!這一年多辛苦你了,讓你獨自面對一切,這是我欠你的!”
奚沉卿很是心疼蕭寧諳,回握的手,“寧諳姐,這都是我心甘愿的,沒有辛苦不辛苦,你也不欠我。”
容錯作為蕭照夜的主治醫生,在旁邊解釋:“蕭小姐不必太過擔心,據病人目前的狀況,不久的將來很快就能醒來。”
“謝謝容醫生。”
蕭寧諳目落在奚沉卿和晏珩筠十指扣的手,微微一笑,“難怪當年我一直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容醫生。”
蕭寧諳見過晏珩筠,當時的容錯就跟在晏珩筠的后。
臨走時,蕭寧諳看著奚沉卿和晏珩筠,“我衷心希你們幸福、滿!”
奚沉卿原以為蕭寧諳這次回來就不走了,但是看了眼蕭照夜后,將蕭氏的事進行簡單理安排,便急匆匆回了部隊。
曾問為什麼。
蕭寧諳說:“我和傅瀛曾在軍旗下莊嚴宣誓,要將一生都奉獻給偉大的祖國,雖然傅瀛犧牲了,但是保家衛國的路,我要繼續走,帶著傅瀛的那一份為國而戰,看著新中國繁榮昌盛。愿世界和平,再無淚水,新中國萬歲!!!”
奚沉卿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眾所知的一句話。
全熱沸騰,有什麼東西即將呼之出。
在心中跟著默念“愿世界和平,再無淚水,新中國萬歲!!!”
—
某日,奚沉卿和晏珩筠從檢察院出來,他們去理一些瑣事,正好遇到奚如海和蔣嫻,他們趕著回家,在他們開口要車的時候,奚沉卿便將自己的車子讓給他們。
奚如海和蔣嫻趕時間,但奚沉卿和晏珩筠多的是時間,他們站在檢察院外等著車來接。
才剛剛回到相吾,奚沉卿便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不想接,可今日心慌得厲害,就還是接了起來。
“請問是奚沉卿奚小姐嗎?”
“我是。”
“奚小姐,您的父母出了車禍被送到嘉會醫療中心,可您的父母傷勢過重已經快不行了,請您盡快到嘉會醫療中心。”
聽到這個消息,奚沉卿差點暈過去,幸虧被晏珩筠扶住。
當奚沉卿和晏珩筠趕到醫院的時候,奚如海已經沒了氣息,被緩緩蓋上了白布,宣告著死亡。
護士著急催促,“奚小姐!您母親有話和您說!”
奚沉卿幾乎連滾帶爬跪在蔣嫻的搶救床前。
蔣嫻的氣息很微弱,“卿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爺爺是怎麼死的嗎?我現在告訴你,你爺爺想把份和集團繼承權給你,被我和你爸爸知道了,我們就和你爺爺吵了起來,但我們真的沒想到你爺爺會突發腦溢,這不是我們的本意,如今這就是我和你爸爸的報應。”
奚沉卿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泣不聲。
其實已經猜到了,因為已經將謝漾從緬北找回來。
蔣嫻氣若游,“卿卿……照顧好你妹妹……當初的事是爸爸和媽媽的錯……我們知道錯了……下輩子……只希你能原諒我們……”
蔣嫻的手無力垂下去,閉上了眼睛,心跳監測儀伴隨著警報了一條直線。
晏珩筠上前來將奚沉卿扶起,奚沉卿看著被緩緩蓋上白布的父母,那些過去的事終究還是釋懷了。
“爸……媽……”
時隔四年,奚沉卿再一次喊出這倆個字,可惜,奚如海和蔣嫻再也聽不到了。
晏珩筠一直覺得一個人若是傷心到了極點,一定是戲劇化的浮夸,沒想到竟然也會是這樣的死寂和沉默。
今日的奚月去了鄉下考察扶貧振興項目,等趕回來的時候,奚如海和蔣嫻早已被推進了太平間。
奚月撕心裂肺哭喊,奚沉卿將抱在懷里。
奚如海和蔣嫻的葬禮是奚沉卿和晏珩筠一手辦的。
下葬那天,下著小雨,葬禮并不隆重,但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家屬回禮區,晏珩筠陪著奚沉卿站著,奚沉卿懷里抱著奚如海和蔣嫻的黑白合照。
奚月沒有出席葬禮,因為整個人已經熬了形銷骨立的模樣。
回到家后,奚沉卿終承不住多日來的打擊,暈倒過去。
奚如海和蔣嫻的死并不是意外,他們是乘坐奚沉卿的車子因為剎車的緣故沖下了高架橋。
經檢查,車子的剎車線被剪斷了。
兇手很快被找到,是被放逐國外的溫良予。
從m洲回來后,奚沉卿沒再管溫良予,所以才給了溫良予可乘之機。
所以,如果不是奚如海和蔣嫻,那麼死的人就是奚沉卿和晏珩筠了。
準確來說,奚如海和蔣嫻替奚沉卿和晏珩筠死了。
奚沉卿自責不已。
晏珩筠將擁懷中,“你并非無所不能,不需要面面俱到,奚沉卿,你也可以是不完的。”
況且,這世上又何來十全十,就連頭頂的天、腳踩的地都是不全的。
對于溫良予,奚沉卿沒有自己手,而是讓接法律的審判。
最終,溫良予被判了死刑。
死刑那天,奚沉卿親自在旁觀刑。
一個月后,s市海北國際機場。
奚沉卿和奚月相擁,“到了y國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別一個人撐。”
奚月笑意依舊燦爛,只是眼中多了幾分化不開的悲傷,“知道了!姐姐姐夫那我走了!拜拜!”
奚沉卿和晏珩筠朝著逐漸遠去的奚月揮手告別。
奚如海和蔣嫻死后,謝漾的回歸公布了奚老太爺真正的囑。
奚氏集團重新回到奚沉卿手里,由掌管,而奚月決定繼續當年在y國皇家學院沒有完的學業,雖然時隔多年,但奚月從來沒有放松訓練,還是想要走這一條路,想要參加今年的世界梵高杯大賽。
世界梵高杯大賽是每個生最大的舞臺和夢想,而梵高杯的冠軍更是所有生最高的榮譽。
一切都回歸平靜。
現在只要等蕭照夜醒來,奚沉卿便可以真正放手蕭氏。
雖然當時蕭寧諳歸來安排了一切,但是奚沉卿心疼蕭寧諳,知道蕭寧諳還是在乎蕭家的,只不過在國與家,義無反顧選擇前者。
奚沉卿和晏珩筠從集團出來,在梧桐路遇到顧斂,他邊還有一個特別漂亮有氣質端莊的孩子。
奚沉卿一眼認出那是國紀檢部部長的獨。
顧斂和那個孩子在一起了,聽說是聯姻。
簡單寒暄幾句后,彼此告辭。
奚沉卿的心有些沉悶,但也沒多想,挽著晏珩筠的手繼續往前走。
晏珩筠眼眸微閃,看破不說破。
走了沒多久,顧斂停下腳步回頭看已經走遠的奚沉卿和晏珩筠。
不是所有的喜歡都要說出口。
只要幸福就好。
在s市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奚沉卿終于等到蕭照夜蘇醒的消息。
可蕭照夜失憶了,記得所有的事、所有的人,唯獨將奚沉卿忘記了。
奚沉卿懷著忐忑的心來到醫院,看到蕭照夜。
蕭照夜看自己的眼神很平靜甚至凜冽,沒有當年的瘋狂意和偏執布控。
如今的奚沉卿在經歷了那麼多事,覺得蕭照夜失憶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否則以蕭照夜的子,恐怕又是一場風波。
這樣好的。
蕭照夜決定出院,換上黑筆的西裝,和幾年前一模一樣,令人心悸的深沉。
或許是昏迷經年的緣故,或許是上天格外偏蕭照夜,歲月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毫的痕跡。
即將上車離開時,蕭照夜看向奚沉卿,“抱歉,接下來我可能會有點唐突。”
還未等奚沉卿反應過來,便被蕭照夜一把攬進了懷里,的大腦有些懵懵的,連推開都忘記了。
他抱著,雖然這里不是機場,但一如三年前在凌晨寂靜的機場,他抱著久久不肯松開。
聽到蕭照夜用微啞的嗓音在耳邊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忽然很想抱抱你。”
很快,蕭照夜便將放開,沒像從前那般不肯松手,他深深看一眼,沒有一猶豫,轉上了車。
他似乎真的變了。
一場車禍,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因為,蕭照夜不記得奚沉卿了。
看著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眼前的車尾,奚沉卿忽然有些想哭。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是因為明明恨蕭照夜恨的要死,卻偏偏他為了救自己而失憶了,所有的仇恨和報復似乎都隨著那場車禍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或許是忽然想起了過去發生的樁樁事件,每一次的痛徹心扉都還是那麼刻骨銘心,一提起來,不免作痛,又或許是想起了曾深的蕭照夜,為下跪的他,為跳樓的他,不可否認,的眼前似乎逐漸浮現很多年前,那個年磊落不凡的模樣……
淮海路的街道很長,長到車子開出很遠,蕭照夜依舊能夠過后視鏡看到奚沉卿清瘦孤寂的影,淮海路的街道很短,奚沉卿抬眸,所有的一切似乎就要這麼過去了。
所以,這麼多年,困住的到底是什麼?
奚沉卿蹲在地上,制著啜泣。
突然就不怨了。
只是有些慨,哭只是在哭自己過去的悲痛。
晏珩筠單膝跪在面前,抱著,輕輕清瘦的脊背。
奚沉卿一把抱住晏珩筠,“晏珩筠!我你!”
晏珩筠微微一笑,將抱得更,“奚沉卿!我你!”
他們彼此相擁,下個月就是他們的婚禮。
此刻,沒有什麼能比彼此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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