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姐是葉清,京城第一人,你不認識?」
路淵嗤笑一聲:
「第一人,就?蘇舒,你比好看多了。」
「我長年在外征戰,怎會認識這些閨閣子?」
路淵的語氣和表,實在不像撒謊的樣子,我聽得一頭霧水,干脆把這幾年關于他們的傳言都說了一遍:
「你癡我表姐,滿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怎麼,你竟會不認識?」
路淵急了:
「放他娘的屁,我哪里認識什麼姓葉的!這是哪個人編的謠言?明天我五城兵馬司派人拿了他!」
「騙人!你不認識,怎麼會知道吃什麼點心?」
路淵撓頭:
「你說五香樓?聽說姑娘家都吃那家鋪子的點心,我流星隨意挑的,這跟那葉姑娘有何關系?」
我還是不信:
「那你回京那日,為何在人群中朝丟玉佩?」
路淵呆住:
「原來是——」
好一會,他白皙的俊臉一點一點染上紅暈,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他竟害了!
我心底又酸又苦,冷笑一聲:
「路將軍,你們的舊事滿京城皆知,我本來就沒資格計較,你又何苦撒這種謊?」
我翻躺下,拿被子蓋住頭,嗓子眼像堵了團棉花:
「算了,早些睡吧。」
我眼眶微,暗恨自己矯。
蘇舒,你要記得自己的份,你算什麼?有什麼資格吃他們的醋?瘋了嗎?
說好的要置事外,怎麼幾日工夫,就讓路淵勾了魂,像個跳梁小丑一般,人家看笑話。
蘇舒,你真沒出息!
10
過一會,我覺有人扯下我的被子,我忙閉上眼睛。
「蘇舒,我說實話,你聽了別笑話我。」
路淵坐在床邊,側著頭,不敢對上我的視線。
「我剛從戰場回來,神經繃,那日又烈,那姑娘滿頭珠翠,頭上一堆東西金閃閃的,我以為有人要行刺我。」
「我就隨手把那枚玉佩砸了過去,砸到一半,才反應過來這是在京城,那人看著又是個小姑娘。」
「我忙卸下力道,旁人看來,只當是我把玉佩扔了出去。」
怕我不信,路淵又舉手發誓:
「我連的臉都沒看清楚,怎麼可能就喜歡了?蘇舒,我發誓,我真不認識。」
路淵一雙眼修長深邃,如玉般的眸子亮晶晶的,一臉認真地看著我。
我傻了。
我想過無數種可能,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又離譜又好笑,我不愿意相信,可角的笑意卻怎麼都不住。
見我不說話,路淵嘆口氣,很喪氣地要回地上躺下,我一咬牙,手扯住他的袖:
「你不喜歡,那你喜歡我嗎?」
這問題實在大膽,剛問出口,我便后悔了。
我忙撒開手,轉過頭不敢看他,心口小鹿撞,臉紅得要冒熱氣。
心底恨不得給自己兩掌。
我到底在干嘛,覺今晚上的一言一行,好像完全不控制,太過矯。
路淵臉也「騰」得一下漲紅了,他微張薄,又抿,重復幾次,終于低低地「嗯」了一聲。
說完,路淵慌地轉就跑,氣息急促,步伐紊,左腳絆倒右腳,狼狽地撲倒在地上的被褥中。
我從沒見過路淵慌這副樣子,不由得「噗嗤」一笑,心底的尷尬張消失了大半。
「傻子。」
路淵坐在地上,背對著我,一雙白玉般的耳尖紅得像火燒云。
「那你跟我提親,也不是因為我長得像我表姐?」
路淵苦笑:
「蘇舒,我實在不記得長什麼樣。」
我們兩個聊了很久很久,不管我問什麼,路淵都會很誠實地回答,有理有據,完全卸下了我的防備。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案頭燭火燃燒,燈芯發出一聲脆響。
我不自在地擺弄發梢,把長發卷在食指上把玩,聲若蚊蠅:
「路淵,地上涼,你上來睡吧。」
我說完,路淵沒。
我又又惱:
「不來算了!」
我賭氣躺下,背對著路淵。
不一會,后上一堅滾燙的軀:
「蘇舒——」
他尾音發,帶著微微的沙音,我氣息一下就了,大腦一片空白,只傻乎乎地盯著帳角懸掛的蝠紋佩。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那蝠紋佩晃了大半夜。
睡著前,我想,明日要給它換條繩墜,看起來不是很牢固。
11
第二天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醒來腰還是疼得像斷了一樣。琉璃一邊收拾床鋪,一邊罵罵咧咧:
「我以前還覺得姑爺是個好人,現在看來,習武之人就是大老,一直到凌晨怎麼還——」
「琉璃,閉。」
我上罵著琉璃,眉眼彎彎,上翹的角怎麼也不下來。
我打開窗戶,窗外一株玉蘭花正迎風招展,忽然就覺得空氣好香,風也和煦,一切的彩都格外鮮明艷麗。
路淵說,他對我一見傾心。
他說十三歲那年,撞見我在郊外放紙鳶,我穿著豆綠的子,像條水芹菜。
「水芹菜?」
我哭笑不得。
路淵點點頭,握住我的手:
「我十歲便跟我父親去邊關住了三年,塞北之地,一張口就是一的沙子,冬天見不到半點綠,我實在是饞水芹菜吃。」
他看我看得呆了,旁邊的人取笑他:
「路世子,你這是看哪個姑娘啊?看得眼珠子都直了。」
其他人順著他的視線一看,了然地點點頭:
「是葉姑娘,路世子有眼啊,葉清是我們京城第一人。」
我和表姐時常一同出門玩耍,有在的地方,我永遠只是陪襯,是不起眼的綠葉。可這次在人群中,路淵一眼就看見了我這片綠葉。
他沒有看表姐,他看的只有我。
只有我一個,從來都是我,不是誰的替,不是什麼將就,是一見傾心,寤寐思服,再不能忘。
我快樂得要飛起來。
12
幾日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進宮的日子。
宮宴上,皇后當著眾多眷的面,獨獨將我到前面,給了我一大堆賞賜。
「母后好偏心,這孔雀花冠我求了三次都不肯給我,怎麼今日這樣大方,竟賞給,我可不依。」
三公主抱著皇后的胳膊撒,皇后點了點的鼻子:
「你這猴兒,本宮宮里哪樣好東西不被你糟踐了?一頂花冠也值得你這樣惦記?路將軍勞苦功高,這賞賜是蘇舒應得的。」
三公主冷哼一聲,不服氣道:
「母后,你要是想讓路將軍高興,那可賞錯人了。誰不知道,蘇舒就是他娶回來的擺設,路淵真正喜歡的是清姐姐啊,不如你把這花冠賞給清姐姐吧,也只有的貌才能配得上。」
三公主自寵,年歲又不大,自然沒人會跟計較。
一說完,滿殿的人安靜片刻,大家紛紛隨意轉開話頭,就當沒聽見。
葉清也捂著笑:
「三公主,人家都婚了,喜歡不喜歡的有什麼打,你可不許再編排我。」
散席后,三公主邀請我們去逛花園,花園里有個很大的荷花池,里頭散養著一些錦鯉,三公主讓人在湖心亭里備了瓜果點心。
一群眷,以為首,話題一直繞著葉清和路淵轉。
葉清沾沾自喜,臉上卻一副無奈的樣子:
「蘇舒,路將軍待你好嗎?」
我點點頭,還沒說話,三公主已經:
「他那人你還不知道嗎?冰山似的,對誰都不茍言笑,也就見了你才不一樣。現在娶了個自己不喜歡的,還能高興得起來?」
「真的嗎?蘇舒,他對你很冷淡?」葉清握住我的肩膀,一臉嚴肅,「你是我妹妹,他若是待你不好,你只管告訴我,我去教訓他!」
又來了,若不是我和路淵已經互相表明心跡,只怕我又要被誆騙。
13
我把表姐的手從肩頭移開,對笑了笑:
「不用,他對我很好。」
表姐一愣,眸中滿是不可置信,隨即又強歡笑:
「是嗎?我之前就囑咐過他,他,倒是聽話。」
見表姐失落的樣子,大家都于心不忍,三公主更是對我翻白眼:
「蘇舒,說什麼大話呢?咱們這都是知人,你不必做那些刷功夫。」
「就是呀,蘇舒,你能嫁給路淵,全是他看在葉姐姐的份上,你怎麼反而要這樣說話,去刺葉姐姐的心呢?真是不識好歹!」
幾個姑娘七八舌地指責我,我無從辯解,三公主忽然眼前一亮:
「說曹曹到,路淵來了!」
「路將軍!我們在這里!」
三公主朝路淵的方向興地揮手,路淵原本正低頭跟一個帶刀護衛小聲說著什麼,朝我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后,立刻丟下那人,快步朝這邊走過來:
「末將見過三公主殿下。」
路淵朝三公主行了個禮,三公主擺擺手:
「免禮,快去安安你的心上人吧,都欺負了。」
其他人一副看好戲的神:
「路淵來了,蘇舒,看你還怎麼撒謊!」
路淵看著我,眉頭一皺:
「誰欺負你了?」
表姐正好站在我旁邊,聞言頃刻間就紅了眼眶,咬著下,委委屈屈地側過子:
「不用你管。」
路淵奇怪地看了一眼,然后朝我使個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你表姐怎麼癔癥又犯了?
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14
我這一笑,路淵也跟著笑起來,他旁若無人地牽起我的手:
「沒事就好,等會咱們一起出宮,晚上不回家吃飯,我帶你去順德樓吃烤鴨。」
「公主殿下,末將告退。」
路淵說完,拉起我就要走,從頭到尾,視線沒有再往其他人上看一眼。
所有人都傻了。
表姐微張著,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
三公主反應過來,氣得跺腳:
「路淵,你站住!」
「你怎麼回事?你當著葉姐姐的面這樣做,就不怕傷了的心?」
表姐臉慘白,眼淚一大顆一大顆地從臉頰上滾落:
「路淵,你當真這樣恨我?我們婚事不,是什麼原因你心里不清楚嗎?你就半分不肯諒我的境?」
表姐哭得可憐,其他人也義憤填膺:
「蘇舒不過一個替而已,你干嘛要故意用惹葉姐姐生氣啊?路將軍,葉姐姐心里也是有你的,你們還是好好說清楚吧。」
表姐這麼真意切,我又開始陷懷疑。
他們之間難道真的像路淵說的,沒有半分集和過往嗎?
我猶豫不決,掙路淵的手。
路淵急了:
「你有病啊?有病就去治,一天天出來晃什麼?」
「還有你們,有病,你們全有病,配合演戲,那麼演就滾去搭一個臺子唱戲!」
路淵個子很高,一戎裝,平常老板著臉,周寒氣人,很多人看見他就發怵。
現在他盛怒之下,不留面,劈頭蓋臉地把表姐一頓罵,小姑娘們都嚇傻了。
15
路淵黑著臉,氣沖沖地拉我離開,后傳來表姐絕的哭聲:
「路郎——」
「你曾說過,永遠不會讓我傷心難過。」
「我賭你不會讓我輸——」
表姐爬上湖心亭的坐板,面朝著我們,張開雙手,往后仰。
小姑娘們嚇得失聲尖,三公主撲過去抱住表姐的:
「葉姐姐,不要跳啊,這湖水很深的!」
瘋了嗎?我忙拉住路淵的手,兩人一起轉看向。
葉清死死盯著路淵,微風吹散的黑發,的擺飛揚,臉上的笑容破碎又絕:
「路淵——救我——」
表姐緩緩向后倒去,墜湖面。
所有人看向路淵。
三公主急得眼睛都紅了:
「救人,快救人,路淵,本公主命令——」
還沒等說完,路淵就松開我的手,朝表姐沖了過去。
我心頭瞬間一窒。
所以,他們真的認識,路淵一直在對我撒謊?
我不是什麼唯一,也不是他的心有所屬,他這樣對我,只是想氣表姐?
我怔怔看著前方那道高大的背影,手心空的,有風從指間穿過,我握掌心,里面什麼都沒有。
在眾人的注視下,路淵跳上坐板,一手扣住靠背欄桿,大半個子探出亭外,然后另一只手——另一只手揪住表姐的頭發,拔蘿卜一樣,把從水里提了上來。
就很難評。
你要說他對表姐沒吧,剛才沖過去時也蠻著急的。
如果要有,那他為什麼選這種救人方式?
所有人的表都復雜得一言難盡。
16
路淵把表姐拎出水面,改提的領,一個用
力,把直接從水里甩到了地面上。
我看見表姐的子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路淵低頭看自己的袍,松口氣:
「好險,沒把裳弄。」
「蘇舒,走,吃烤鴨去。」
?
現在哪個正常人還會有心吃烤鴨啊?
表姐躺在地上,大哭起來:
「路郎,我就知道你會救我。」
其他姑娘都圍上去,七手八腳地安,路淵擁著我離開人群:
「剛才真險啊!」
「軍俸的折子被卡在兵部都快一個月了,兵部那群人推說要葉首輔簽字才行。」
「那老東西,我今天救了他兒,我看他還有什麼臉面卡我!」
路淵得意洋洋,仿佛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我哭笑不得,心中實在復雜難言。
回到府里換好裳沒多久,流星就送上了葉家的帖子:
「主子,葉首輔邀你過府一敘。」
「葉老頭果真知恩圖報,這麼快就要把軍俸給批了!」路淵興地一擊雙手,從椅子上站起來,「我這就去。」
「蘇舒,走,一起去,那邊離順德樓近。」
17
我其實很怕來葉府。
姨丈威很重,我們幾個表兄妹都不敢喊他姨丈,而是跟著其他人喊首輔大人。
姨母雖然笑嘻嘻的,可笑意總不達眼底,看人時帶著居高臨下的嫌棄:
「妹妹,這南邊上貢的云羅錦,我不喜歡這個花,你拿去穿吧。」
「你別看它花俗氣,三百兩銀子一匹,你們府里可見不到這樣的好東西。」
我娘總是笑著接了,滿口夸贊。
小時候我和表姐玩鬧,只要我作稍微大些,我娘怕我傷到表姐,就張得大聲訓斥我。姨母冷眼在旁邊看著,從不阻止:
「到底是小門小戶,你們家蘇舒管教上還是差了點。以后出閣前,我讓人去宮里請個嬤嬤來教導。」
我跟在路淵后走進葉家花廳,看見姨丈姨母都在,我頓時有點張。
姨母面一冷:
「蘇舒,你怎麼來了?」
姨丈擺擺手:
「來了也好,今日索當的面把話說開了,省得以后再費口舌。」
姨母點點頭,嘆口氣:
「路將軍,今日宮里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和清那孩子,實在是孽緣一樁啊。」
姨丈板著臉:
「路淵,你既執意要娶清的,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你向圣上請辭,舉薦我門下陳霖做驃騎將軍,出軍權,到時候,我就親自求圣上賜婚!」
「至于你——蘇舒,你自請下堂吧,看在親戚面上,你的嫁妝我會讓人原封不退給你。」
姨母不贊同:
「能有什麼嫁妝?還不是路淵把彩禮提前送過去,給沖門面的。路淵送的那一部分你得留在府上,可不能帶走!」
三言兩語,把我和路淵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算是知道表姐的自信從哪來的了。
18
我還沒說話,路淵已經冷下臉:
「我還當葉姑娘的癔癥是哪里來的,原來是家族傳!」
「葉首輔,你老得腦子都不清楚了,還留在朝上做什麼?不如你主請辭,把位置讓出來。」
「大膽!」
姨丈氣得用力一拍桌子,表姐立刻紅著眼睛從屏風后沖了出來:
「爹爹,你別生氣,路淵,你怎麼能這樣跟我爹爹說話?你快給他道歉。」
「我答應跟你婚了,你給爹爹服個。」
路淵已經在暴走邊緣:
「姓葉的,你們全家到底是有什麼病?之前到散播謠言,說我想娶葉清,現在我都親了,還不肯放過我!」
「你們這樣毀我名聲,走,我們去圣上面前分說一二。」
路淵沖過去,扯住姨丈的手臂:
「現在就跟我進宮!」
表姐又開始哭:
「路淵,你怎麼就恨我到這個地步了!你若是不肯原諒我,剛才為何又救我,讓我死了算了!」
路淵氣死:
「你這瘋人,給我滾開!」
「我本不認識你,你三番兩次往我頭上潑臟水,我要是個人,還不被你給活活死!」
「今天不把話說清楚,老子派兵拆了你們葉府!」
路淵一腳踢翻屋里的紫檀木方桌,死死扯著姨丈的胳膊,氣勢洶洶:
「來人,備馬,進宮!」
19
今日宮中小宴,皇上正和妃嬪們用膳。
路淵不管不顧地沖進去,跪在地上,噼里啪啦把事經過說了一遍:
「男子名譽重若泰山,求皇上下旨,讓葉首
輔昭告全城,給末將道歉!」
所有人都聽傻了。
葉清不可置信地搖頭:
「我不信,這不可能,什麼玉佩砸刺客,這都是你編的。我和蘇舒在一起,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怎麼可能不喜歡我,反而對一見傾心?」
路淵:「呸!」
「兩個月前我去白馬寺上香,還有之前在郊外梅林,你,你總是找機會打聽我的行程,出現在我要去的地方,看我,這一切不都證明你喜歡我嗎?」
路淵板著臉:
「別做夢了,我打聽的是蘇舒。」
「你跟五皇子說若能娶到心上人,必然寵,不會讓傷心難過,你——」
路淵俊臉一紅:
「這說的也是蘇舒!」
「我為了讓我父親去蘇家提親,還送了他三萬兩銀子和兩把鐵所制的寶劍。」
「皇上,那寶劍是這次回國的戰利品,您賜給我的,可以我父親來作證!」
很快,路侯爺也來了。
聽說今天鬧出的事,路侯爺樂得哈哈大笑,直拍大:
「你小子平常在外面裝高冷,該!」
「你再給我一萬兩,我幫你給眾人解釋一下。」
路淵:「……」
得到滿意的回答后,路侯爺拿出了一疊書信。
路淵十三歲回京待了一年,后面四年又上了西北戰場,這期間無數封家書,都在叮囑路侯爺把我看好了。
【爹,見信如晤,蘇家的親事攪黃了嗎?蘇舒年歲尚小,蘇大人為何這樣著急給相親,實在豈有此理!】
【爹,要不你先去提親吧,早點把人定下來。】
【爹,你提親了嗎?】
【爹,你提親了嗎?】
【爹,我十六了,該提親了。】
【爹,你提親了嗎?】
20
書信念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表姐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里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哪里比不上蘇舒?怎麼會有人選不選我?不可能的!」
路淵冷哼一聲:
「蘿卜青菜各有所,你又不是金子,怎麼可能人人都喜歡?即便你是金子,也有人喜歡玉石喜歡珍珠,這有什麼奇怪?」
葉家丟了大臉,葉首輔夫婦兩個垂著頭在角落,無地自容。
皇上下令讓葉首輔給路淵道歉,并看管好葉清,以后不得再離間我們夫妻。
這一場鬧劇結束,葉清的名聲也算徹底毀了。
離開宮門以后,路淵扶著我坐上馬車。
車簾一拉,路淵疲憊的神頓時一掃而空:
「蘇舒,我今日表現好不好?這下你相信我和真沒什麼了吧?」
我抿著笑:
「嗯,還不錯。」
路淵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討好人的小哈狗。
他手在自己臉頰上輕點兩下,暗示道:
「那有沒有什麼獎勵啊?」
語氣很放肆,臉上的神卻是躲閃的。
我笑著點點頭,環住他的脖子,直接親了上去:
「路淵,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喜歡你這麼堅定地選擇我,認可我。
天上星辰閃爍,有些人喜歡月亮,可每一顆或暗淡或閃亮的星辰,也總是會有人仰,有人欣賞。
本篇完。
禁錮她,折磨他,顧辰爵就是一個瘋子,一個蠶食她整個人生的瘋子;可是後來,他終於放過了她,她才意識到,他的愛是那般卑微。
雲知新想這輩子就算沒有白耀楠的愛,有一個酷似他的孩子也好。也不枉自己愛了他二十年。來
【先婚後愛,年齡差,細水長流日常甜文】*書香門第溫婉美人X廳裏廳氣爹係男人*存款十個億的漫畫畫手X京圈權貴&商會會長初霜從小就知道自己跟帝都盛家有婚約,但從未見過這個未婚夫。後來陰差陽錯住進盛家,見到姐妹的哥哥。盛煬舉止清貴,生得一副好皮囊,作為聯姻對象遠超及格線。中秋節盛家人上門提親,來的卻是那位清肅淡漠的小叔。“小叔,盛煬怎麼沒來?”“他為什麼要來?”“你們都來替他提親,他本人怎麼不到場?”男人黑眸看向她,凝視片刻,一字一句動唇,“來提親的人是我。”盛庭的話伴著晚風鑽進耳蝸,她呆愣了足足五秒。“我與盛家的婚約是……”“一直都是我。”-婚後兩人相敬如賓互不打擾。後來卻發生了怪事,初霜三天兩頭夢遊,目的地還是盛庭的房間!看著男人甩過來的監控錄像,初霜心虛得不行,再三保證不會有第二次,可後來卻發生了N次。次數多了,她自己也起了疑心。某個假寐的晚上,房門被人推開,男人熟門熟路將她抱去主臥…破案了!初霜震驚不已,這還是她認識那個不茍言笑寡淡禁欲的盛先生嗎?
莊嘉寧捧著真心,三年沒能把冷冰冰的霍一珩焐熱。出走兩年,帶娃再歸來一心隻想離婚。霍一珩:“你想離婚,給我個理由。”莊嘉寧毫不在意作者:“膩了。”他原本以為憑自己對莊嘉寧的了解,對方不會移情別戀,沒想到……“霍總,查到了,夫人帶回來的孩子,不是您的。”慢慢,他開始慌了。“嘉寧,你別離開我好不好。”“嘉寧,你什麼時候給我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