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小廚房,有小宮端來了銀子賞賜,說是太后給的今日早膳賞賜。
太后賞賜小廚房這還是破天荒頭一回。
“還是你有本事啊,不虧是膳房經過重重篩選挑出來的,第一頓飯就得了太后的賞賜。”
一群人將一名穿布黑衫的男子給圍起來,男子的臉上還沾著一層烏漆嘛黑,看上去就像是個燒火的,整個人除了材有些高大,渾上下并不出挑。
來了小廚房之后話也不多,只肯埋頭苦干,一門心思地研究吃食。
“流浪多了,學的手藝就雜了,投機取巧罷了,遠不如幾位老師傅的。”男子面對賞賜,臉上只有幾分笑意,卻并沒有出貪婪的表,撿起一粒銀子放懷中,剩下的全都給在場的分了。
“我宮只想求一份安穩,還請諸位日后多多照料。”
幾位老師傅見他這般識趣,自然是愿意結他的,甚至還想著跟他學幾道手藝。
“你是哪的人啊,還有沒有親人在?”
幾人開始對著他噓寒問暖,他猶豫了半天后才說:“我是自小就和家里人走散了,只依稀記得自己姓端。”
“端?好奇怪的姓氏啊,日后就你端師傅如何?”
端師傅面上出了一副榮辱不驚的笑:“也好。”
閑聊之后,其中一位老廚子長嘆口氣:“看小端師傅的言行舉止倒像極了貴人家的孩子,只可惜了,是個流浪漢。”
“對了,那你可家了?”一名小廚娘滿臉地問。
端師傅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此次宮競選就是為了給妻兒積攢銀子,等日后攢夠銀錢,就帶著妻子游山玩水。”
小廚娘滿臉失的看著他,還以為是個沒家事的,看在他手藝不錯的份上,小廚娘就了歪心思,可一聽說對方有了妻兒,頓時就沒了興致,擺擺手:“抓時間干活兒吧,還有兩個時辰太后娘娘就該用午膳了。”
“對啊,今兒中午端師傅打算做什麼?”有人上前請教。
端師傅聞言也不瞞,他記得江虞月的喜好是偏辣,猶豫片刻后便說:“今日下雪,天冷得很,若是做幾道驅寒重口味的,譬如偏辣的菜系。”
有人猶豫一下后,便立即讓人去準備一些辣椒,準備待用。
午膳后
小廚房再一次地了賞,太后對今日的午膳也是十分的滿意,比平日里的午膳還要多吃了些。
一道道辣菜開胃,徹底征服了太后。
端師傅也未曾獨自領了功勞,還是和早上一樣,將賞賜和大家均分了,他只留下了極的一部分。
“要你這樣積攢,得什麼時候才能帶著你的妻子去游山玩水?”一位砍柴的小太監忍不住笑他太實在了,明明賞賜都是給他一個人的,卻讓大家伙兒平分了。
端師傅微微笑:“初來乍到本就不易,若不是大家給了我展示的機會,我也未必能留在慈和宮伺候。”
對于銀錢,他本就不在乎。
小太監見狀也不再多勸,搖搖頭繼續去劈柴了。
轉眼又過了幾日,大雪未停,路面上已經積攢了腳踝深的雪,宮太監天不亮就要起來去打掃。
慈和宮主道上的雪被打掃得很干凈,江虞月在大殿里悶了幾日,實在是耐不住了,走在院子里呼吸新鮮的空氣。
“太后,奴婢聽聞小小姐已經會翻了。”蘇姑姑道。
江虞月滿臉驕傲:“阿寧真是聰慧,若不是天兒太冷,怕折騰到,哀家真想日日見著。”
蘇姑姑忍不住打趣:“老奴是個鄙人,不過這些年跟在太后邊,倒也學了幾句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太后便是如此,小小姐的畫像都快堆不下了,您還是這般惦記小小姐。”
自打楚昀寧出生之后,宮里的賞賜就跟不要錢似的往邊送,什麼稀世珍寶,價值連城,在太后眼中都抵不過楚昀寧的微微一笑。
“太后,小心路。”蘇姑姑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江虞月,又道:“外頭也是大雪覆蓋,太后若是覺得無趣,可以找兩個姑娘在跟前伺候著,陪著您解解悶。”
這個建議很快就被江虞月給否決了,道:“哀家的心就這麼大,哪還有地方分給旁人,就別折騰了。”
倒是有無數個姑娘想來給請安,個個都想了太后的眼,可誰又能想晏琳瑯那樣有福氣呢?
手里的暖爐失了溫度,外頭又刮起了風,吹在臉上涼颼颼的宛若刀子似的,也沒了興致繼續逛了。
“回吧,下午讓繡房的人來一趟。”
要給阿寧多做幾套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