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狼牙選拔大賽開啟了,今年,許芳菲如愿提了報名申請表。
結果公布那一天,許芳菲正好在鄭西野的陪同下,去選婚紗照。
和鄭西野的婚禮定在明年六月。
許芳菲是個慢子,做任何事都不急不躁,什麼都喜歡慢慢來。原本想著,明年六月的婚期,現在才十月份,中間隔了足足八個月,時間非常充裕,和鄭西野可以慢悠悠地籌備。
誰知,楊得知好友的婚期后,卻直接甩了好幾條“準新娘備婚怎麼備”的視頻鏈接在許芳菲的微信上。
并且發來語音轟炸,催促道:“醒醒吧姐妹!誰結婚不是提前大半年開始準備啊,好的跟妝師攝影師還有司儀幾乎都是全年無休,檔期排得非常滿!還有八個月,你當務之急就是先把婚紗照拍了知道嗎!”
許芳菲覺得楊的說法夸張,玩笑般和鄭西野聊了兩句。
哪想,這位爺在聽完楊的說法后,竟覺得很有道理,特意空出了假期專門來籌備。之后便開始各種打電話,一會兒問朋友有沒有禮服館推薦,一會兒又咨詢哪家攝影機構拍婚紗照比較好。
一周的時間不到,他便拿了個不用的工作筆記簿,羅列出了婚禮相關的所有注意事項。
鄭西野平時工作都在晉州,對云城這邊的況不太了解,加上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對備婚也一竅不通。為了給他的小姑娘選出最好的禮服館、婚紗攝影機構、婚禮跟妝師、婚禮司儀,他專程問了一些已婚的朋友。
部隊人員生活單調,社圈子也小得可憐。
鄭西野的朋友非常,除去一起長大的宋瑜在搞藝,其余幾乎無一例外,全都是軍人。他想起沈寂也是云城人,并且已完婚多年,便特意致電沈寂取經。
沈寂也耿直,金口一開,很爽利地就給鄭西野指了條明路。
他說:“我和嫂子結婚都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現在各行各業這麼卷,更新換代快得很,而且你嫂子喜歡的風格也不一定就是弟妹喜歡的。你直接去網上搜,一分錢一分貨,啥都選最貴的準沒錯。”
沈寂這套“最貴即最好”理論,簡單暴,并且實用。
鄭西野聽后,深以為然,說了聲“謝了”便將電話掛斷。
經過幾天的搜索篩選,最終,鄭西野一共列出了云城的頂級婚紗館禮服館兩家,婚紗攝影機構三家,化妝師三名,司儀四名。
許芳菲見他找得這麼辛苦,便笑說:“婚紗照什麼的,拍一組意思意思就行了,沒必要搞得那麼復雜。”
彼時,鄭西野正瀏覽著婚紗機構的網,神冷靜而專注。聽見許芳菲的話,他回轉視線,目筆直落在上。
他回答:“孩子一輩子就只有一次婚禮。你嫁給我,作為一個丈夫,我當然要讓我最的姑娘擁有最好的一切。”
許芳菲聽完,甜暖之余,又有點兒無可奈何。
這個男人,認死理,倔起來是頭野牦牛,但凡他認定的事,就是刀架脖子上了也不會更改想法。許芳菲知道鄭西野的子,只好擺擺手點點頭,由著他折騰。
此刻兩人抵達的這家婚紗攝影機構,做“云端的故事”,是云城最好的婚紗攝影機構之一,創始人云祁,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人像攝影師,相傳也是云城京城港城豪門圈的用婚禮跟拍師,其水平可見一斑。
除創始人外,機構的數位首席攝影也是業界公認的大拿。
云端的故事店面位置坐落在購中心“fei”,位于整條高奢購街的最里側,極簡輕奢的裝修,雅致之余又不失清新。寸土寸金的鉆石商業街,云端的故事卻獨棟店,七層高的玻璃小洋房,外觀造型猶如話里王子公主居住的城堡,比一旁的幾家頂奢概念店都還要大許多,足以見得這家婚紗攝影機構的實力。
剛到大門口,西裝革履的顧問便面含微笑地迎了出來。
這名男顧問年紀輕輕,二十四五的年紀,姿清,容貌亦清秀俊,乍一瞧,和電視上唱歌跳舞的男團員似的。
看見許芳菲和鄭西野,顧問眼底掠過一明顯的驚艷,轉而笑問:“二位好。請問是鄭先生嗎?”
鄭西野點頭:“嗯,是我。”
“您預約了今天的到店咨詢服務,請進。”男顧問笑著將兩人領進候客區的接待室。
兩人彎腰落座。
許芳菲悄悄扭轉脖子,舉目打量。看著周圍高檔致的裝潢風格,有些不自在,十指微蜷,下意識攥住米白的連。
鄭西野留意到細微敏.的小作,大掌將的手握掌心,溫地,表安。
許芳菲稍定下神,眼神落回鄭西野面上,朝他出一個淺笑。
這時,接待室的門被人敲響,砰砰兩聲。
許芳菲轉頭。瞧見靚麗的年輕小姑娘走進來,為他們送上了兩份致的茶果點心。
許芳菲連忙禮貌地說:“謝謝。”
“不客氣。”前臺姑娘笑容滿面地應了聲,迤迤然離去。
顧問在兩人前的椅子上坐下,溫文爾雅道:“鄭先生,鄭太太,你們好,我是你們的婚紗照顧問劉子章,英文名,你們可以據自己的個人習慣,我全名,小劉,子章,或者,都可以。”
大概是兒時家境貧寒使然,從小到大,許芳菲一進高檔場所就會到拘謹。記得當初和鄭西野在凌城初遇,他只是帶吃了一家人均幾百塊的中餐,就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這個病仍舊留在上。
聽著劉顧問的自我介紹,許芳菲莫名張,條件反般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沒有說話。
比起許芳菲,旁的男人卻是一派的雍容自若。
鄭西野那張漂亮又淡漠的臉,不笑時冷冷的,拒人千里,不近人。他邊聽劉顧問介紹著他們家的各類拍攝套餐,邊垂了眸,拿起桌上的婚紗樣片套餐冊,隨手翻看。
劉顧問說:“鄭先生,馬上就是雙十一,我們店里現在也在搞大促活,而且今年是我們‘云端的故事’創立五周年店慶,首席攝影師的拍攝套餐也參與了大促活,非常的實惠。”
趁著鄭西野翻相冊的當口,許芳菲喝著水,無意間瞟了眼,發現這些樣片的拍攝風格都十分簡約大氣,很符合的審。
這時,鄭西野眼也不抬,風輕云淡地問:“你們創始人不拍客片嗎?”
劉顧問聞言怔了怔,回答:“創始人也拍客片的。”
鄭西野:“我看這本冊子上沒有他的價位。”
劉顧問笑,說:“創始人的收費稍微高一些,一般來說,客人選擇創始人作為婚紗照攝影師的概率不大,所以我們就沒印上去。我們的首席攝影水平也非常不錯的呀。”
鄭西野將手里的冊子遞給許芳菲,說:“你看一看,這些風格怎麼樣?”
許芳菲放下水杯,將冊子接過來,又翻了幾頁。
越看越喜歡。
笑說:“我覺得很好。”
“我之前就猜測,你應該喜歡這家店的攝影風格。”鄭西野角微勾,手替小姑娘將一縷碎發捋到耳后,“喜歡就好。”
許芳菲喜滋滋地看著各種樣片,森系風格的,中式風格的,民國風格……各各樣,只瞧得許芳菲眼花繚。正翻看著,忽然下一頁,套餐價格映視線。
許芳菲愕然,以為自己看錯。愣住了,眼睛又看了第二眼。
然后,就被里的口水給嗆到了。
……什麼鬼。
為什麼每個價格都是以w為單位,這麼貴的嗎?
許芳菲驚了個呆,了正想跟鄭西野說什麼,邊兒上的爺卻先一步出了聲。
鄭西野對劉顧問疏離地笑了下,說:“麻煩幫我們預約一個創始人拍攝。”
能選擇“云端的故事”這家婚紗攝影機構的,大部分都是些不差錢的顧客,但劉顧問在門店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坐下不到五分鐘就簽單的。
這也太爽快了。
明顯微滯,兩秒后才回過神來,連連笑道:“好的。請問兩位什麼時候有時間呢,我們好為二位預留當期。”
鄭西野輕握住許芳菲的手,說:“冬天拍照要穿子,我怕你冷,我建議我們盡量十一月中旬之前完拍攝。你覺得呢?”
“時間倒是沒問題,但是……”
許芳菲面難,支吾了下,側頭看了眼劉顧問。微囧,牽著他的袖子靠近他耳畔,低聲音道:“老公,這家店好貴。只是婚紗照而已,我們沒必要拍這麼貴的吧?”
鄭西野也側頭近,學的模樣低聲:“你只用確認一下,告訴我,你喜不喜歡這家的攝影風格?”
許芳菲卡殼須臾,點點頭。
“那就行了。”
鄭西野笑,了的臉蛋,轉而對劉顧問說:“我和我太太平時工作比較忙,麻煩你幫我們預約一個十一月上旬的周末檔期,謝謝。”
劉顧問笑盈盈:“好的。”
不多時,劉顧問拿著合同去而復返。和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一位留著齊肩長發的男青年。
男青年的模樣長得相當不錯,氣質頹喪里帶出幾分傲慢,白皙,眉眼涼薄。
劉顧問介紹道:“鄭先生,鄭太太,這位就是我們的創始人云祁先生。”
出于禮儀,鄭西野和許芳菲從沙發上站起。
云祁目淡淡掃過眼前的一對璧人。
只見面前的這對年輕夫妻,男人英俊筆氣場冷戾、不容玩,姑娘容貌生得極是,渾的氣質卻清正而堅毅,兩人往這兒一站,照得整間屋子都在發似的。
攝影師云祁笑起來,出右手:“鄭先生,鄭太太,我是云祁,很榮幸能擔任你們婚紗照的攝影師。”
鄭西野手與云祁握手,淡淡一笑:“辛苦了。”
云祁目在兩人上流轉幾遭,又發自心地夸獎:“兩位的值真是高。我合作過那麼多明星藝人,論五廓的致度,你們比很多演員還能扛鏡頭。”
說著,創始人稍微頓了下,試探提問:“等兩位的客片站上,做客樣宣傳?當然了,我們會支付二位一定的報酬。”
許芳菲笑著婉拒:“云老師。我和我先生職業特殊,照片還是不要發在網絡上。”
云祁點點頭,雖憾卻也不再強求。
創始人親自與鄭西野簽訂單合同。
許芳菲坐在旁邊,瞧見合同訂單上的“總價”一欄,驚得眼珠子都瞪圓了。
眼睜睜看著鄭西野筆一抬,簽了字。
許芳菲近乎絕地扶住了額頭。
剛簽一筆大單,劉顧問的喜悅掩不住,殷切周到地將鄭西野和許芳菲送出了店面大門。
前腳剛和劉顧問告完別,許芳菲轉過腦袋,臉上的笑容霎時消失無蹤。手拽住旁男人的胳膊,皺著眉小聲道:“喂,你看見合同訂單上寫的價格了嗎?”
鄭西野:“看見了啊。”
“那你還簽得這麼不假思索?”許芳菲疼加心疼,捶著口說:“幾張照片而已,也太貴了。好心痛。”
小姑娘臉蛋皺一個包子,看著既可又稽。鄭西野心下好笑,手輕輕了的腦袋,說:“我覺得很值。我家姑娘樣樣都天下第一好,你嫁給我,是我祖上積德燒了高香,我當然得給你最好的一切。”
許芳菲心中容。見這會兒在車庫里,四下無人,便出雙手,有些膩歪地抱住鄭西野脖子,埋頭在他懷里蹭了蹭,輕聲說:“阿野,對我來說,你就是最好的禮。擁有你,我就已經擁有了一切。”
夜后,鄭西野進浴室洗澡去了。
許芳菲趴在床上和朋友聊微信。
沒過多久,浴室的門打開,男人這著一條純黑的寬松拳擊,邊拿巾著頭發上的水,邊邁著步子走出來,眼瞳深黑,臉散漫,大方展出那副.壯的寬肩窄腰人魚線。
看他僅一眼,許芳菲雙頰便泛起紅霞,有點不好意思地別過頭。
下一刻,下便被扣住,輕堅定地掰回去。
鄭西野低頭,在腮邊落下一個吻,漫不經心地打趣:“領證這麼久,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容易臉紅害,你這臉皮真是比紙還薄。”
許芳菲抬手打了他一下,反駁:“這能怪我臉皮薄嗎?明明怪你!”
鄭西野挑眉,隨手把頭發的巾丟旁邊,坐下來,一把將抱進懷里。他問:“怪我材太好?”
“不。”許芳菲搖頭,很認真地說:“是怪你太。”
鄭西野:“。”
鄭西野瞇起眼,在耳朵上懲罰式地輕輕一擰:“你給我好好說話。”
許芳菲抬手捂住耳朵,嘀咕著吐槽:“本來就是。哪有人不分春夏秋冬,在家里隨時都著個膀子,夏天這樣也就算了,秋天冬天也這樣,你也不怕凍冒。”
鄭西野淡淡的:“我不冷。”
許芳菲聽得揪他臉,正勸告:“鄭西野同志,你已經三十歲了,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你真的以為自己還很好嗎?”
聞言,鄭西野輕嗤了聲,盯著,漫不經意地反問:“我好不好,你難道不知道嗎。”
許芳菲:“……”
許芳菲聽出他話里的弦外之音,臉徹底紅石榴,無法反駁,只能抱住他的腦袋,狠狠一口,咬在他棱角分明的下上。
這一下壞心滿滿,完全沒收力,鄭西野毫無防備,讓啃得倒吸口冷氣,狠心摑了下的,斥:“嘶。疼。咬人的小狗崽子,趕給我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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