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這不可能!”
出聲打破衆人駭然吃驚的,是牢頭孫福。
“這裡是旱牢,連水都接不到,那李大山怎麼可能會是死於落水溺死?”
“仵作你這是栽贓陷害!”
“說話要講證據!”
“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孫福,我們幾個獄卒真沒對李大山用任何私刑或水刑,也沒有放李大山出去過。我們幾個平時雖然有點犯渾,但我之前所言,句句屬實!這李大山,我們幾個獄卒真的是謹小慎微,慎之又慎。”
牢頭孫福以爲仵作是老眼昏花,檢不出個什麼結果,於是就隨便胡謅個理由,打算栽贓陷害他們兄弟幾個,急得大聲爲自己辯解。
仵作並沒有生氣怒。
這位小老頭,彷彿沒有脾氣,不疾不徐解釋著:
“李大山的確是死於落水溺死。”
“他肚腹鼓脹如球,眼耳口鼻都有水痕溢出,微有浮腫,卑職還在李大山鼻發現幾水草…再結合李大山死後地上留的一大灘水漬,以及李大山如老鱉月的努力頭呼吸死狀,種種跡象都表明,李大山是死於落水溺死的。”
“我只是一個糟老頭子,與孫牢頭無怨無仇,何必栽贓陷害,落井下石。”
仵作繼續說著:“至於爲何落水溺死之人,會是服乾燥?”
“又爲何獨自一人關押,從未離開過旱牢的李大山,出現落水溺死纔會有的死狀?”
“這些就都是捕頭們的職責事了,老頭子我只負責驗明死者的真正死因是什麼。”
牢頭孫福張得冷得發抖,大聲喊冤枉,他們幾個獄卒真的沒有殺死李大山,也絕對沒有把李大山帶出過監牢!
爲何一直關押在牢房裡的李大山,會出現落水溺死癥狀,他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然而。
此時沒人站出來爲幾名獄卒求。
因爲眼前種種線索,的確都對孫福等人不利。
隨後,孫福幾名獄卒被收押在監,縣衙裡有捕頭帶上幾名衙役,快馬加鞭趕往上潘村調查一切跟李大山之死有關的線索。
……
可衙門的人才剛到上潘村,還沒來得及展開調查,就被裡正主找上門。
居然是李才良不見了!
李才良的頭七還沒過,屋中白綾、白燈籠,祭奠字都還沒撤掉,還沒蓋棺下葬,擺在屋子大堂守靈的李才良,就在昨日不翼而飛了。
里正帶著村勇,在村子與村莊附近,找了一天,就差挖地三尺了,可就是一直找不到消失了的李才良。
事開始朝著不控制的詭異方向走了。
這次帶頭前往上潘村的捕頭,是昌縣三大捕頭之一的鄭元虎,此人虎背熊腰,魁梧壯碩,十指骨骼過常人,一看便知是個功練家子。
作爲三大捕頭之一,鄭元虎的佩刀,也與尋常衙役的制式佩刀不同。
那是一口刀長二尺三寸的虎頭厚背刀,比普通刀劍都要沉重出許多,普通人別說揮舞自如,普通大漢拿在手中揮舞兩下都顯困難。
這鄭元虎在昌縣,可是赫赫有名的氣功高手,一口虎頭刀,一門虎虎生風的黑虎拳法,曾孤一人拔寨摧人,衝進三尖山的山賊老巢,斃命全部十五人山賊,毫髮無損回來。
一戰名。
鄭元虎得知了李才良失蹤後,立刻命里正帶路,帶他前往李才良家、李大山家調查。
鄭元虎心思縝,並不是一介莽夫,要不然也不會坐上三大捕頭之位。
他心中已有個猜想。
李大山在旱牢裡的離奇溺死案。
跟李才良丟案。
這兩樁案子在時間上,太巧合了。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他打算直接先從這兩人家裡,開始調查。
李才良的消失,著離奇邪門,居然在守靈的李氏眼皮底下就那麼消失了,村子裡早已傳開一些謠言,人心惶惶,里正雖然心中害怕,但更不敢違逆家的話,那是要殺頭下大牢的。於是,里正手提燈籠,在夜昏昏暗暗中,開始在前頭帶路。
夜後的上潘村,格外平靜,沉寂。
除了忽遠忽近的一兩聲狗吠,貓發慘聲,給這寒風呼呼的淒冷夜晚,平添了幾分氣森森氣息外,整個村莊的百家燈火熄滅,門窗閉,村民們早已休息下。
李才良的家,並不難找。
全村數幾家還亮著燭火的住戶,其中有一家李才良家了,丈夫的丟失,把李氏哭腫兩眼,徹夜難眠。
李才良家中並無什有用線索,李才良的,的確像里正所說的那樣,不翼而飛,沒留下任何痕跡。
那麼大一個人,死人沉重,如果真是來,一個人搬都困難,不可能做到這麼幹乾淨淨,不留一點痕跡。
可偏偏一切痕跡都很乾淨。
乾淨得就好像是…死人自己爬起來下地走的?
鄭元虎面凝重,帶著手下六名衙役,以及里正,接下來前往李大山家。
從李才良家走到李大山家,中間有一段距離,幾人還沒到李大山家,里正忽然吃驚出聲。
“怎麼?”鄭元虎聲音似磨盤般沉厚,厚重。
里正吃驚說道:“李大山家居然有燈燭亮著!”
鄭元虎聲音沉厚:“夜晚人眼看不見,百姓家亮著燈火不是很正常嗎?”
哪知,里正連忙搖頭:“李大山就是個爛賭鬼,家裡所有值錢東西都被他敗家了,他至今都娶不起妻子。父母也都被他氣死早早離世。他一直都是獨居,無親無友,家裡怎麼可能還有人在?”
“嗯?”
“走,過去看看,或許李大山還有其他同夥,興許這網之魚同夥現在就藏在他家中。”鄭元虎眸中閃過若有所思神。
“里正,你子骨弱,且就站在這裡,免得等下抓捕犯人遇到強烈反抗,波及到你。”
“其他弟兄都跟我上,我倒要看看,最近接連發生這麼多事,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
噼裡啪啦。
鄭元虎全骨骼發出炒豆子般脆響,他運轉氣,活絡開全筋骨,提著手中的虎頭長刀,魄最魁梧強碩的他,帶頭走在最前頭。
一行人朝百步外亮著燈燭之的李大山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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