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憲角了,臉差點沒垮下來,他“惡狠狠”地盯著端木緋,覺得這小丫頭也太向著外人了!!
端木憲心裡憋著一口氣,冷笑道“他這一走,朝上那些人怕是又要想多了。”
端木憲為首輔,也是剛剛從岑口中知道他要去懷州的,很顯然,這件事應該是岑與慕炎私下商量決定的,其他朝臣現在肯定還不知道。
姐妹倆本就沒聽到,親昵地頭挨著頭,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蓁蓁,你上次給阿炎備的防蚊蟲的香囊配方還在吧?”
“在在在。都在我腦子裡記著呢!”
“懷州比這裡熱多了,冬可以省了,得多備些夏裳。”
“聽說懷州人現在這個時候都穿半袖了。姐姐,我那裡有幾本關於懷州風土民的書籍,你要不要看?”
“要。”
姐妹倆湊在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端木憲看著這對讓他碎了心的孫,萬千心緒化為一句話
祖父難為啊!
正如端木憲猜測的,當次日早朝上,慕炎提出由岑去懷州主持大局並主攬軍政民生一切事宜時,滿朝堂都嘩然了,隻除了事先知道的端木憲神淡然。
“……”
“……”
“……”
所有的臣子都仰首著座上的慕炎。
連遊君集也驚得目瞪口呆,他下意識地去轉頭看端木憲,這才發現端木憲一派氣定神閑。遊君集立刻心中有數了,端木憲提前就知道了這件事。
遊君集默默地給端木憲遞了個眼,意思是他既然早就知,也不知道提前跟自己個口風。
其他一些眼尖的大臣也看出了七七八八,覺得首輔不愧是首輔,知道此等機大事。
端木憲隻嫻地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他一點也不願回想自己是怎麼知道的。
於是乎,大部分人都猜測首輔是被新帝與岑督主提前封了。
眾臣的注意力沒在端木憲上停留太久,大部分人都暗暗地揣測起這道聖旨對大盛的朝局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
從表麵上看,新帝是對岑放了權,是對他委以重任。
畢竟這懷州什麼樣,誰都知道,從前是南懷,是一國,誰主攬懷州軍政那就相當於從前的懷王了,權力遠超大盛的那些總兵與佈政使。
新帝竟然大膽地把兵權、政權都給了岑,新帝這是想乾什麼?!
莫非,當初新帝和岑**底下的協定,就是把懷州送給岑,讓他在懷州自立為王?
幾個相的文武大臣暗暗地換著眼神。
自去歲岑毫無條件地擁立慕炎為攝政王起,不人一直想不通慕炎到底是用什麼樣的條件打了岑,此刻纔算到了些門道。
定是如此了。
某些人覺得自己真相了。
在眾人灼灼的目中,著大紅麒麟袍的岑走到了金鑾殿的中央,他材修長拔,姿態從容,那不不慢的步履中著雍容矜貴,也著自信淩厲。
即便他什麼也沒說,也自然而然地吸引著這殿所有人的目。
畢竟,這大盛朝堂上,也隻有這一個岑而已!
“臣遵旨。”岑鄭重地作揖領命。
隨著他這三個字落下,這件事也就塵埃落定了,誰又敢有異議?!
眾臣不唏噓,也有人覺得岑傻,懷州是天高皇帝遠,無人可以製約岑,可是這懷州乃是化外之地,哪裡能跟京城相比!
如此一想,某些臣子看向金鑾寶座的目就復雜起來。
寶座上的慕炎著一襲明黃龍袍,神慵懶,那夾著金的袍襯得他意氣風發,頗有幾分睥睨天下的狂傲。
是啊。有人暗暗地打了個寒,他們這位新帝看著吊兒郎當的,其實卻是個殺伐果決的主,心思深著呢!
他這是想先把岑哄去懷州,自己趁機收斂權力吧,待來日新帝大權在握,即便岑想回來,怕也不了。
眾臣心思各異,也有人暗暗慶幸,朝中沒有了岑,東廠也就不足為懼,他們也就不用整天繃著弦辦差了。
端木憲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其實早就把周圍那些朝臣的臉變化收眼,心中頗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高高在上。
哎,他們都想太多了,岑早晚會回來的!
端木憲看看慕炎,又看看岑,再次想起了昨日他與岑的那番對話,心更加復雜了。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