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樓的姑娘萬種風，見雁歸來，隻覺這年生得水靈可人，十分討人歡喜。

姑娘們當然願意接待這種漂亮的年，這比接待那些油膩膩、瞇瞇的年男人有趣多了。

遂幾個姑娘便領著雁歸上了二樓的房間，與其說把雁歸當個男人看待，們更像是把當弟弟看。

姑娘們十分熱，忍不住往雁歸白皙的臉蛋上親了幾口，印下幾枚紅印，還笑問：「小公子怎麼想著到這裡來了？不會是跑來的吧？不怕家裡人會著急嗎？」

姑娘主把房裡的酒水換了茶水，塞了一杯暖熱的進雁歸手裡。

雁歸道：「聽說你們會替人排憂解難。隻要有煩心事，到了這裡便會煙消雲散。」

幾個姑娘對視一眼，全都捂著清脆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問：「小哥哥有什麼煩惱呀？」

雁歸道：「你們隻說怎麼樣給人排憂解難就好。」

另一個姑娘笑道：「這法子倒是有，隻不過你還太小，你若是懂得男之事，姐姐們當然願意手把手教你，可你看樣子稀裡糊塗的什麼也不懂，姐姐們若是幫了你，回頭你萬一怨姐姐們可怎麼好？」

雁歸：「男之事？」

姑娘道：「但凡到這地兒來，都是為了男之事。」

雁歸道：「我不是為了男之事來的。」

姑娘問：「那小哥哥是為了什麼來的？」

雁歸道：「我想哄人開心。」

姑娘們笑一團，道：「那小哥哥哄的是個姑娘還是個男子啊？」

雁歸道：「是個男子，他比我大五歲。」

姑娘道：「可像你這般俊俏呢？」

雁歸想了想，認真道：「他生得很俊俏。」

姑娘們笑趣道：「那下次你帶他過來，姐姐們替你哄他開心。」

話音兒將將一落，正這時，房門哐地一聲被人一腳踢開。

雁歸循聲回頭去看，隻見應棠站在門口，他看見雁歸臉上的紅印時，神晴不定。

雁歸愣了一愣，他怎麼來了？

應棠在麵前從來都是溫和明朗的一個人，雁歸還從來沒見過他這副神。

姑娘們對於有人突然闖也嚇了一嚇，但見闖進來的是個十分俊朗的男子，也就打消了心中的那點不滿，轉而問雁歸：「小哥哥，你可識得這位公子？」

不等雁歸回答，應棠大步房中，一把擒了雁歸的手腕，就拉著走了出去。

雁歸也不吭聲，跟著他走。

姑娘們霎時明白了過來。有姑娘著兩人的背影，笑道：「果真十分俊俏呢。」

應棠拽著雁歸徑直走出了千樓。

千樓裡燈火嫣然、聲旖旎，一出了大門，外麵夜浮湧上來，頃刻便暗淡了許多。

應棠手指握著雁歸的手腕，帶著穿巷中。那些靡靡聲漸漸被拋遠在了後。

雁歸抬頭便看見他的背影擋在自己前，頎秀而又拔。但是覺到他似乎在生氣。

眼看穿巷快要穿到了家門口，正好遇到這巷中有一戶人家把廢舊得快散架的不要的桌櫃暫堆放在了巷子裡，那些雜擋了路，使得雁歸在跟上應棠的速度時，不慎被一隻桌角給絆住，頓時往一旁栽了栽。

那搖搖晃晃的桌子發出吱呀吱呀的老舊聲音，隨之也朝雁歸倒來。

應棠及時回，手臂飛快地替擋了去。他一手攔住雁歸，一手把倒下來的桌子又扶回原位。

雁歸嘶了一聲，似乎是崴了腳。

應棠蹲在麵前，手握了握的腳踝，在地上看不大清楚，索提著的腰肢，把放在了那老舊的木桌上。

木桌晃了兩晃，雁歸下意識抓他手臂上的裳。

應棠低聲道：「別。」

雁歸垂著頭，看著他輕輕給自己檢查腳踝。

雁歸忽然問：「棠哥哥，你在生我氣？」

應棠頭也沒抬：「難道我不該生你氣？」

雁歸道：「你氣我什麼呢？」

應棠終於抬起眼眸，定定地看著。他眼底很深，沒有星月閃耀的神采，隻有周圍濃濃的夜，看得雁歸心頭猛地一。

他道：「誰讓你到那裡去的？你可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雁歸道：「聽你的師弟們說是個哄人高興的地方。」

應棠抬指拭去了臉上的那些姑娘們留下的紅印，道：「那是男人去的地方，你一個姑孃家怎能去？」

雁歸道：「我知道，所以我今日扮了男人的模樣。」

應棠看理所當然的模樣，真是要被氣死了。他聲音又低沉了兩分，道：「你可知為什麼隻有男人能去？」

他站直了，緩緩靠過來，雙手撐在側兩邊的木桌上，氣勢有些咄咄人。

他再問：「你可知他們是去幹什麼的？」

月不知什麼時候，悄然從厚厚的雲層裡鑽出來，寂靜而皎潔地撒在這片幽幽小巷中。

雁歸看清了他的臉，他微微側著頭，側臉廓分明。

儘管他的眸底一片晦，但他的眼睛依然非常漂亮。雁歸看著看著，竟有些失神。

聽見他的聲音在耳畔低啞繞轉：「要我教你麼。他們是去乾這個的。」

說罷，他傾過來，依然是帶著兩分咄咄人的氣勢，幾乎將眼前的圈在了懷裡，眸落在的上，而後一偏頭，便吻了上去。

他想，他一定是氣糊塗了。

明明一直害怕會嚇跑，可此刻他卻極其想讓明白他的。

就在他上來的前一瞬，恍惚看見他結在淺淺。繼而眼神輕，上的很又很溫燥，他的氣息頃刻如水席捲而來。

雁歸混混沌沌地看著他的臉，灑落著一層淡淡的白月，離自己這般近。忽然想起，自己曾偶然從書中看到的一個詞：風花雪月。

在他上，忽然有種明白那是怎樣的意境了。

垂放在桌麵上的兩隻手，無意識地蜷了起來。

沒有掙紮，也沒有抗拒，隻是忘記了呼吸。

年輕的男子姿修長，彎下來輕輕吻過，月下的這副景靜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