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壯下午果然買到了石磨，大家收拾了一下，泡了豆子，準備第二天就開張。雖然倉促，可年關將近，時間就是金錢。也顧不了許多！晚上，陳氏和程大壯就豆腐攤擺在哪裡犯了愁。

    “咱就把攤位支在自家門口就行了！”陳佳覺得雖然這條街上做生意的不多，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陳佳對新品豆腐還是很有信心的。

    “對了，我們要買個驢子來拉磨，這樣能節省很多時間。做出更多豆腐！”陳佳建議道。

    “這倒是，開春程虎和程東就要去讀書，確實忙不過來！”程大壯認可了兒的話。

    “那你明天就去看看，哪裡有賣驢的，明天是第一天開張，也許沒什麼生意，咱們娘幾個能應付的來！”陳氏倒了急子。

    “好，那就這麼訂了。”程大壯拍了板。“大家洗漱後，抓休息，明天可是第一天在縣裡做豆腐呢！”

    程東還要和程虎一起睡，兩人占了一間臥房。陳氏夫妻和程咬金占了一間臥房，陳佳想了想，挑了一間書房做臥室，書房裡面也有床，中間隔著間屏風。倒是空出來兩間臥室。

    “真像是在做夢一樣！前天還在給程石辦婚禮，今天就在縣城住下了。他爹，我心裡特別不踏實！”等孩子們都回房間睡了，陳氏終於忍不住跟丈夫傾訴起來。

    程大壯一臉憨笑，把懷裡的房契地契拿出來給陳氏，“我比你還不踏實呢？你瞧瞧，這可是去縣衙門辦了過戶文書的，我今天第一次去衙門，嚇得肚子直打哆嗦。”

    “瞅你那點出息！”陳氏也忍不住笑出了聲，“還不到妮子沉得住氣！”

    “他爹，你有沒有發現妮子今年變化特別大？”

    “那可不，那是我閨，以前就是子弱了些。現在有師父教了武功，子好了，也活潑開朗了，這小腦袋瓜子比咱家誰都好用呢？”程大壯一提起陳佳，就是滿滿的自豪。

    “就你們老程家這重男輕的樣兒，能養出這樣的好閨嗎？陳佳可是我閨，可跟我姓呢！”陳氏忍不住逗逗程大壯。

    “怎麼又說這些話，你瞧著好了，老程家重男輕在我這就沒了，我就喜歡閨。以後兒子給你照顧，我照顧閨！”

    “那我可得好好瞧瞧。”

    時分，程家院子就開始忙碌起來，今天是在縣城第一天開張，除了要做攤位上豆腐，還有錢家和陸家訂下的豆腐。大家有條不紊，豆腐、白幹、千張在天剛亮的時候就陸續做好了。陳氏又開始做專供的油炸豆腐果，程大壯也出去打聽買驢子，程東陪陳佳練了會兒功，就準備出攤了。

    程東和程虎抬了幾個長凳，就在自家門前擺好攤位，這邊剛擺好，那邊忽然來了個舞龍舞獅的隊伍。一時間鑼鼓喧天，左鄰右舍紛紛出來一看究竟。平日冷清的街面上頓時熱鬧非凡！

    陳佳聽到靜也趕出來瞧瞧，沒瞧見人！找領頭的問了況，得知竟是錢永昌找人來暖場的，心裡對這別扭的小夥子倒是多了些好。

    鑼鼓及舞龍舞獅的隊伍一直在程家門口，程家的豆腐攤早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陳佳趕去廚房跟陳氏說明況，讓陳氏不要擔心。自己又去幫程咬金穿起來，吃了早餐。

    還沒等陳佳吃好飯，錢家的管家就帶了人過來取豆腐了。

    “瞧見剛才進去的人沒有，我瞧著是錢家的管家呢？”

    “哪個錢家？”

    “還能是哪個錢家，當然是鴻運食府的錢家了！看樣子這家和錢家關系匪淺啊！”

    “錢家可是個有後臺的！這家人肯定是他們家親戚呢！這宅子原來可是錢家爺住的地方？”另一個人道。

    “當真？”

    “我家小子和錢家爺在都在程書院上學，我們正好也住在附近！那還能有錯？”

    “都說有什麼新品豆腐賣呢？瞧瞧，剛才那些人都來看熱鬧的，現在都圍在那買新品豆腐了！”

    “新品豆腐？莫非是湯家鎮上來的？前段時間我家有個山裡的親戚過來還帶了些，那味道好的，嘖嘖！燒怎麼燒都不帶散的！我趕去買些，你們先聊著啊！”那人一臉驚喜的往人堆裡去。

    “真那麼好吃？那我們也去瞧瞧！看這架勢，待會兒人多了沒準就買不著了呢？”

    “走，走！”

    幾板豆腐和白幹千張都在一個時辰後結束了展示，全部售完！舞龍舞獅的隊伍也散了。街面上終於恢複了安靜。

    廚房中，錢家的劉管家正給陳氏介紹一個年輕憨厚的小夥子，“這是小波，他就是專門負責錢家的豆制品采購了。爺不想節外生枝，專門安排了人負責此事！”

    “好，好，劉管家。明天還按照這個量嗎？”陳氏不放心的問。

    “明天要加一，以後可能會更多呢！”

    “還要更多啊！這就不了，比陸家要的都多了一倍呢！”

    “大嫂子，您沒去過咱家鴻運食府，去了你就知道了，現在只是試賣，等正式開賣，可能要這個量的三倍呢！”

    “啊！三倍！？”陳氏的都忘了閉上。真是被嚇住了！

    “你們就等著瞧吧！以後你們可有得忙了，要抓雇人手，不然怕是忙不過來，實在不行去買幾個丫頭小斯，要不要我給你們介紹人牙子來問問？”

    “這個，我等我當家的回來問問他吧！”

    “這是爺預付的定金，一個月一結賬，多退補！這是五十兩銀子，您點點！”

    “要不了這麼多吧！”

    “多退補嘛！您放心收下吧！小波，東西都放好了嗎？”

    “放好了，劉管家！”

    “程家嫂子，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劉管家，您慢走！”

    剛送走劉管家，陸家的小斯也拉了馬車來。把之前在村裡的賬都結清了，又留下二十兩定銀，說是年關要加大訂貨量。這下陳氏也開始發起了愁。

    中午，程大壯牽了一頭灰的驢子，還馱回來一袋子飼料。說是買驢花了五兩銀子，可把他心疼壞了。陳氏拿出錢家的五十兩定金和陸家的二十兩定金，程大壯見了銀子，覺得驢還是買對了！

    下午，陳氏泡上豆子，陳佳擔心桶也不夠，就讓程大壯又去買木桶。程大壯去小舅子所在的木店買了四個大木桶，順便把小舅子連夜做出來的新模帶了回來！東西多，還特地雇了馬車送來的。

    “娘！”陳佳和哥哥們幫陳氏一起清洗工，“我們是不是要找幾個工人啊！”

    “錢家和陸家都說要加大訂貨量，今天門口擺攤生意也好，我們要不抓招工人，回頭怕是忙不過來吧！”陳佳分析道。

    “可這大過年的，哪裡能找到人呢？”陳氏心裡也沒底。

    “找不到就買啊！”陳佳提醒道，

    “你倒是和劉管家說的一樣，他還說要給我們介紹人牙子呢！”陳氏笑起來。

    “那就趕跟劉管家說一聲啊！”

    “我怕萬一他們生意不好，我們買了人，回頭開銷也大，維持不過來！”陳氏皺著眉頭。

    “如果不找人，明年大哥二哥上學，還是忙不過來，再說程咬金也要人照看啊。”

    “那明天錢家來人，我說一聲！先買一個試試！”

    倒是不用等到第二天，錢永昌下午就親自過來了，先是說早上本來想自己過來的，但太忙沒來的了，等有空來和陳佳比比武功。

    陳佳和陳氏對錢永昌請來舞龍舞獅隊表示謝。

    錢永昌又一本正經的說。中午鴻運食府推出新品豆腐的食譜，生意很好，晚上可能就不夠賣了，說明天要加一倍的訂單。陳氏順勢說了想要買個小斯。錢永昌立刻讓人喊來了人牙子。

    人牙子共帶來八個人，有男有還有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有個年輕的小夥子看起來很不錯。可陳氏提出要買時，那小夥子說要連同他娘和他妹妹一起買了才肯賣。陳氏一時猶豫起來。

    陳佳提出見見了那小夥的娘和妹妹，哪裡知道他娘和妹妹就在其中，站出來陳佳瞧著瞧，覺得還合適，加上三個一起買價格也合算，那小夥子的娘四十來，正值壯年。小夥子年方十八，只是那個妹妹年紀小，才十歲。不過幫著帶帶程咬金還是可以的。

    陳佳跟娘好好分析了一下，陳氏得知要三十兩又要猶豫，還是程大壯拍了板。錢得了賣契。

    小夥子馮曉友，他娘花嬸子，妹妹曉萍。原來家裡是個佃戶，哪裡知道當爹的病死還掏空了家，欠了一屁債，沒辦法只能賣還債。陳氏把空出的兩間臥室分給他們住下，三人激不盡，本以為只能住柴房，哪裡想到主家人這麼和善，一家人都道是遇到了好人家了。

    有了足夠的人手，第二天陳氏和程大壯也著手教導起來，花嬸子和曉友都是老實人，再說賣契在自己手上，也不怕配方泄出去。

    年關將近，程家作坊的生意異常火。雖然黃金豆腐果只供應錢家和陸家，可其他品種，對於很多城裡人來說也是很新鮮的。結果從第二天開始，家裡就開始了從早到晚做豆腐都不夠賣的景。

    主要是陸錢兩家加大了訂單量，加上縣城一些大戶人家也喜歡吃豆腐，常常因為要的量大前來訂貨。

    剛開始，晚上陳氏和程大壯都要親自會數錢數到手筋的覺，不過後來兩人也懶得數了，給孩子們數。陳佳專門弄了賬本。把每天的流水記下。又單獨弄了個賬本記了家裡的材料費，人工費和生活本。準備每月算一次總賬，不做糊塗買賣。

    陳佳覺得大家幹活都不容易，建議給花嬸子家發月例銀子，當然自己每個人也都要發一些月例銀子。除此之外的錢留在公中，將來買房子買地或做買賣用。建議當然被采納了！這下陳佳和兄弟們也終於有零花錢了！

    程大壯忽然想起來，程米的添妝還沒買。決定明天得空就去買。買了讓陸家帶到鎮上，再讓村裡人帶回去就行，也省的老爺子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