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止步!」
我們剛要過橋,就立刻被警備的士兵們團團包圍,以嚴厲的口氣攔下了。
與大聖堂不同,城堡似乎並沒有對普通人開放。即使只是靠近橋梁,來自士兵們的視線也會讓人到刺痛,因此普通人大概本來就不準進此地吧。
「工作辛苦了~。我是聯合國弗茨亞茨的騎士,『天上的七騎士』的總長拉古涅・卡伊庫歐拉──」
為了能夠順利通,拉古涅醬率先走上前去。
這裡給是最好的,所以我靜靜地等待著。在此期間,我雖然並沒有打算側耳傾聽,但還是稍微聽到了一些對話。
「──那麼拉緹婭拉大人和斯諾大人呢?另外聽說使徒大人也會回來──」「──這裡只有我和渦波大人。哎呀,們三位現在在何,我也推測不出來啊──」
果然,看樣子他們仍等待著拉緹婭拉們的歸來。如果們出現在這裡的話,還很有可能會被隨便找個理由羈押起來。從對話的細微之可以聽到「舞會」「謁見」這樣的詞語,看來拉緹婭拉所預料的「麻煩」一語中的了。
在拉古涅醬與士兵們漫長的對話結束之後,幾名穿著與眾不同的騎士從城門中走了出來。然後,一位看起來像是代表人的騎士靠近到了與我旁邊的拉古涅醬相同的距離,屈膝行了一禮。
「渦波大人,請往裡走。從元老院那裡直接下達了要求熱招待您的命令。我等將會響應相川渦波・基督・歐亞・瓦爾德弗茨亞茨・馮・沃克大人提出的所有要求。」
乾脆利索地對我致以了問候,騎士便起了。在我猶豫是否要拜託他省略我的名字時,他說出了我們的目的地。
「目標是城堡中的『世界樹』嗎?」
「啊,是的⋯⋯」
「那麼,請走這邊。我來為您帶路。」
在作為代表的騎士轉過去的同時,周圍的騎士們為了保護我們而將我們環繞起來。這種包圍看起來並不是為了防止我們逃,而是為了護衛我們。看來剛才提到的「熱招待」所言非虛。
就這樣,我和拉古涅醬跟隨威嚴的騎士們通過了橋和城門,進到弗茨亞茨城的用地之中。
「事進展得很快呢。」
「是啊。已經知道我們要前往世界樹了啊。大概是公會的人通知的⋯⋯?」
我一邊地與拉古涅醬說著話,一邊走在足以錯看大草原的庭院裡。
總而言之,在廣闊的用地之上,排布著足以一窺庭師本領的麗樹林。途中,與幾位看起來像是貴族或者騎士的人而過,不不願地被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臉看。說不定我會前來的事很久以前就在城堡中傳開了。
走出了過於寬闊的庭院,我們終於到達了建築之前。
我們來到了在聚集著無數的塔的弗茨亞茨城中屬最中心位置的──也能稱得上是最大的一座塔的門前。即使橫向看去,也無法捕捉到塔的邊緣。比起『塔』,『高聳雲的巨大建築』這種說法或許才更加正確。
騎士們開啟了裝飾著華浮雕的莊嚴的門扉,將我們邀請到了城堡之中。
「這就是部嗎⋯⋯」
看著弗茨亞茨城部如夢似幻的裝潢,我不再次嘆出聲。
奢華的用和地面上的『魔石線』之類的尚且在我的預料範圍之,但城堡的構造讓我驚詫不已。
首先映眼簾的是從城堡的頂端一直延到地下的直徑可達一千米的樓梯井。
用於通行的地面的範圍只有靠近牆壁的百米左右,完全拆除了中央部分層與層之間的隔板。一眼去,到頂端為止的可以確認的層數大約有五十層。
或許是樓梯井中的空為了空氣的通路的緣故,總是回著令人骨悚然的風聲。
我認為這種建築完全無視了建造城堡的理論。
也許是打算將其建連接周圍的塔的中繼塔,但即便如此,這種建築設計也太過奇特了。
「相川渦波大人,世界樹位於最底層。」
在我正像鄉下人一樣觀察著城堡部的時候,騎士提醒了我一聲。
然後我馬上被帶到了安裝在樓梯井邊緣的螺旋階梯上。雖然在階梯旁安裝了護欄,但是一不小心的話就會墜奈落之底。我一邊懷疑這座城堡的設計者的腦袋是怎麼想的,一邊跟在騎士的後。
自然漸漸消失,只剩下安裝在階梯上的魔法道放出的芒。
從地上傳來的城市中日常生活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們前進的腳步聲越來越明顯。
中途雖然存在著通往側面的道路,但引路的騎士卻毫無迷茫地以最底層為目標。
雖然沒有暗到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但是,有種被黑暗吞噬的不安。
我走在數以百計多得荒唐的石板階梯上,不斷向下、向下,不知要下到何。
接著,我看到了剛好被容納在樓梯井的空之中的──一棵被染赤紅的巨樹。
無數赤紅的樹葉遍佈在視野中。
與在日本的秋天所能見到的紅葉完全不同,是朦朧深暗的赤紅。與從自然產生的麗鮮艷的紅相去甚遠。
要是我事先不知道的話,也許又會發出一聲小小的悲鳴。
但是,我事先已經知道了。
『之理的盜竊者』位於此地。
那麼,這赤紅的真面目除『』以外別無可能。
走下附近搖曳著塗滿鮮的樹葉的階梯,終於看到了城堡的最底層。
在看到赤紅的樹木部的同時,也看到了位於那裡的男子的容。
那個男人被全副武裝的騎士們從遠團團圍住。
但是看樣子他毫沒有在意,後背倚靠在樹上,坐在那裡,優雅地翻閱著古舊的書本。
糟糟的黑卷髮延到遮住耳朵的程度,像蕾窗簾一樣遮住了他鮮紅的雙眼。蒼白的皮缺乏生氣,但因為他的臉上留有幾舊傷,所以能夠確信他是一位戰士。
不過,男子不僅沒有佩戴騎士之劍,甚至還手無寸鐵。從上下素的純白來看,仿彿是一名在休假中讀書樂趣的士兵。
雖然聽說他是千年前最活躍的騎士,但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壯。年齡雖然因為是『理的盜竊者』而應該比看上去要大,但單從外表看來和我是差不多的。
當然,他不可能是一名像外表一樣的無害的士兵。
從他上外泄出的不祥魔力實為強大。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單單是靠近就會為嘔吐所侵襲吧。他上確實纏繞有與守護者的份相稱的異樣。
而他最為異常的部分就是『腳』了。
被倚靠在樹旁的他出的雙腳──是・稀・薄・的。
他沒有穿鞋,好似全無必要。因為他的雙腳像電影中出現的老套亡靈一樣,呈一種稀薄模糊的形態。
在將他的特徵盡收眼底之時,我下到了城堡的最底層。被打磨得很漂亮的石板到此斷絶,從這裡開始就是泥土地了。
赤紅的壯樹扎在地中,甚至隆起到了地表。
背靠樹木的男子似乎注意到了我們的到來。他將手上拿著的書本放到地上,在原地站起。
我為他那稀薄的雙腳能否支撐住自己的而到擔憂,但他卻用腳扎實地站在了地面上。
男子站起,將目朝向了我。
這邊有很多其他的人。有一起走下來的騎士們,還有拉古涅醬。但是,他僅僅注視著我,緩緩地向前邁步,說出我的名字。
「渦波⋯⋯?」
「⋯⋯嗯。你就是『之理的盜竊者』嗎?」
雖然為該怎麼回答而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沒有使用敬語,爽快地回答了他。
我們兩人無疑在千年前有過深。為了盡可能地構築友好的關係,我字斟句酌。
我的回答使男子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他馬上就表示出了理解。
「⋯⋯啊啊。⋯⋯是因為勒伽西幹的好事而忘記了我們的事嗎?也就是說,只能重新做自我介紹了吧。⋯⋯有點麻煩啊。」
男子雖然咯吱咯吱地撓了撓糟糟的頭髮,但臉頰卻喜不自勝地泛起紅,重新做出了一定在千年前也曾做過的自我介紹。
「我的名字是法芙納,是『之理的盜竊者』的代・行・者法芙納・赫勒比勒夏因,也是曾經作為你的騎士侍奉著你的人。⋯⋯再次好好相吧,渦波。」
男子的名字是法芙納・赫勒比勒夏因。
就這樣,我與法芙納在大聖都的弗茨亞茨城的地下,世界樹附近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