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Epilogue後篇
大聖都弗茨亞茨城,最上層。
一如預想,那裡出現了不同於此前騎士們的強敵。
最上層的戰鬥場地極其狹窄,僅有一條寬約三米的走廊,出口都只有一扇門。
狹長走廊的半途站著一名一襲黑的『魔石人類』,並且在我剛走過的門的上方不遠──天花板左右兩個犄角的影中,各潛伏著一名『魔石人類』──總計有三名特化暗殺的敵人嚴陣以待。
這三人全都對拉古涅・卡伊庫歐拉這名騎士知之甚詳。
們大概知道我這名侵者會使用『沒有技能名字的技能』來襲,沒有因我手持的劍與死的異樣而心生搖,迅速地攻向我的弱點。
「『『──『Dark』。』』」
們明明可以使用削減生命的『詠唱』,卻故意選擇了弱小的基礎魔法。
三面包圍來展開黑暗,這種戰對以劍為核心的騎士非常有效。我最強的手牌『魔力質化』在視野不佳的況下毫無用,因此這可以說是最適合用來擊殺騎士拉古涅・卡伊庫歐拉的行。
但不幸的是,如今暗魔法對我已經行不通了。
我向前的『暗之理的盜竊者』的魔石稍做祈求,釋放出無詠唱的『Dark』,蔓延的黑暗便在瞬間消散無。
於是乎,三人混黑暗、手持短劍向我襲來的影一目了然。
我當即生了三把魔力之刃,催它們向三人的心臟飛去。
不過對手畢竟是超過二十級、特化了戰鬥能力的『魔石人類』,們沒有為出乎意料的事態所搖,將飛來的劍刃盡數避開。
接著,我將劍刃增加到了六把。即便如此,三人還是在毫釐之間避過了攻擊,繼續向我近。
我避無可避,當即決定用兩臂外側擋住了敵人涂毒的短劍。
「──!?」
這一次,三人藏在黑面紗下的表似乎產生了些微的搖。
在對方看來,我的防簡直莫名其妙。曾經在這裡就任同種工作的我不可能不知道短劍上有毒,即便如此,我還是用接下了這次攻擊。
我假裝到了速效毒藥的侵害,裝出一副眉頭皺、屈膝跪地的樣子。
見此,敵方三人為了給我致命一擊而攻向我的要害。們毫無躊躇的追擊展出了一種管他是不是陷阱,只要有一人能刺中我就足夠的氣魄。
面對們的行,我說出了一句話。
我仍舊低著頭,道出了問候與告別:
「──後輩們,初次見面,並且也永別了。」
這句話若是用來分散注意力就顯得太小兒科了,們三人當然不會上鈎。們既不回答也不搖,只為將我擊斃而行。
──下個瞬間,其中兩人被劍刃貫穿了心臟而倒斃。
只有一個人堪堪避開劍刃,僅到了傷,跳著與我拉開了距離。
「──!」
這條狹窄的走廊中當下飛舞著十餘把劍刃。它們是我此前用『魔力作』將魔力淡薄到極限,通過魔法之風明化,利用先前那個技能專為出其不意而布下的機關。
說實話,我本以為這種程度的陷阱就算能讓們負傷,也斷不會致死。
可是不知為何卻有兩個人中招了,這使我覺到有某種蠻不講理的恩惠在生效。我的魔力縱和風魔法的水平大概已經上升到了連自己也無法量度的地步,那兩人恐怕就是因為我的能力與們事前得到的報差別過大才會被殺。
這就是所謂才能的補正、魔之毒的干涉力、世界的眷顧本──就在我這樣冷靜地確認自變化的時候,
「──咕、u嗚、a啊⋯⋯」
「誒⋯⋯?」
倖存的最後一人突然倒下了。
像是遭了眩暈的侵襲,突然就失去了意識。
我疑心其中有詐,同時拔出了刺雙臂的短劍。多虧『親和』,毒藥對我完全沒有影響。我邁著輕快的腳步走近了,對的狀態進行確認。
「這、難道說⋯⋯」
不用難道了,就是死了。
沒有任何來由的,我很快就理解了這其中的意義。
這是一種自詡『星之理的盜竊者』的我才擁有的直覺。
──這就是『星之理的盜竊者』所盜取的『理』
雖然還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但是我造的傷似乎就可能致人死亡。
我使用的是不同於諾斯菲們的不正當的程序──不,既然沒有缺點,那也即是說這才是正確的程序嗎。
總之,我也像其他人一樣盜取了『理』,為了名副其實的『星之理的盜竊者』。那種力量──就是眼前這個了。
它可以說是一種與溫的諾斯菲小姐的力量截然相反的專於戰鬥的『理』
「呵呵。呵~呵呵。哼~哼~呵呵~~~。」
走到這一步之後又獲得了這等強大的力量,我的心好極了。
我過三名後輩的,意氣風發地穿過了走廊,抵達了『元老院』所在之的門前。
因為這是最後的最後了,所以我想要認真以對。
讓我將本來的力量和嶄新的力量全部調起來排除阻礙吧。
從剛才試招時的來看,我肯定能夠做到。
不,倒不如說──我不可能做不到。
「呵~⋯⋯」
我放空心,什麼都不做考慮,化一種只為達目的而行的現象。
我魔力和技能的價值的真正所在就是消除氣息、淡化存在、為『無』
並且現在我還得到了『理的盜竊者』們的協助。木屬給予了我強化,風屬給予了我消音與迷彩,暗屬消除了他人的違和。
然後,我推開『元老院』的門。
無比自然地進到房間當中。
映眼中的景象──其信息量被我抑制到了最小限度。
我無視了房間裡坐於中央的圓桌旁的老人們。
並且也無視了房間裡的氣味、聲音與彩。
將世界控制在最小最小的限度就好。
我僅僅凝視著黑白的布局與敵人,靜靜前行。
足以為敵人的威脅有四個。
他們分別是各位老者最為信任的護衛。其中有騎士、有人、有『魔人』、也有『魔石人類』,形象各異,但我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悄無聲息地由死角接近,割下他們的首級。
就算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護衛們,也不可能應付得了連渦波都無法防範的暗殺。四名護衛乾脆利落地當場死亡。
在達目的的同時,我解除了魔法和技能,對眼前鮮艷的房間的正確況進行了確認。
房間中總計八人。中央的圓桌旁的椅子上坐著四位老人,護衛們侍立其後,他們的鮮自頸部泉湧而出。
樸素無味的房間霎時染上了鮮紅。
地板、天花板、桌椅、還有我和老人們都被染得通紅,這時終於有人發出了聲音。
「──這、這是⋯⋯!?什、拉古涅嗎⋯⋯!?」
開口者是老人中的一人。
這名在『元老院』中地位也數一數二的男人理解了當下的狀況,因房間中出現的第九人而大吃一驚。
雖然被到了名字,但我沒有應答,而是分析著當前的狀況。
一如預期,『元老院』的老人們有四位在此。我事先的導非常有效,他們似乎正悠閑地等待著匯報。
多虧我心匯報了渦波和諾斯菲的人品,他們才輕視了下層的激戰。
「拉古涅,事怎麼樣了⋯⋯?不對,比起那個,你剛才做了什──!」
那些狡猾的老人們出與剛才的渦波相同的表,向我問道。
看來就算是『元老院』,在所有護衛暴亡的況下也會有所搖。他們平時完全不會表自己的心,因此看到他們的這種反應,我到有點暢快。
懷著這樣的心,我愉快地道出了自己的果:
「──好的。就由我來代替不能前來的後輩們匯報一下下方的戰鬥結果吧~。誒~,四十五層的戰鬥以英雄渦波的死亡告終。聖諾斯菲負重傷,失了所有『理的盜竊者』的魔石。從結果來看,勝利的是諾斯菲小姐呢。」
「胡說八道⋯⋯!以那兩人的格,怎麼可能會出現平局以外的結果!不、不對,這有問題!結果不可能那樣!說到底,我們所派遣的『魔石人類』們──」
「啊,那些人的話,在戰鬥開始之前就已經死了哦。因為太礙事了。」
「你⋯⋯!原來是這樣嗎⋯⋯!」
在令人無比困的狀況之中,『元老院』似乎理解了最低限度的況。
理解到了我的背叛,他們四人全都對我怒目而視。
他們為了在這場戰鬥之後能施恩於渦波而做出了充足的準備,結果卻因我而告吹了,會產生這種反應也是理所當然。
我則完全將此當了對自己的讚賞而欣然領。
「拉古涅,你明白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嗎⋯⋯?一切都會崩潰的啊⋯⋯無論今後事態如何變化,你肯定都完蛋了⋯⋯」
「是啊。一切都變得七八糟了,不過這都在我的計劃之中。那麼呢,我現在打算將最接近世界『第一』的各位斬殺於此⋯⋯」
「為什麼要將我們⋯⋯!是因為那時的怨恨嗎!?不對,你不是那種會一直懷恨在心的人⋯⋯難道說是為了義憤而要討伐我們嗎⋯⋯!?」
我討厭渦波,卻並不討厭『元老院』
所以我才想在他們臨死之前好好說明一下原因和目的,沒想到卻被對方誤解了。
我似乎被他們當了想要討伐由裏側縱世界的惡者的正義的伙伴。
「冷靜,拉古涅・卡伊庫歐拉!我們藏匿聖人緹婭拉的産都是因為自的指示!簒改歷史也全都只是為了遵循預言而已!『元老院』是為維護世界而存在的裝置,是刻意將世界的惡意肩負於一──」
「啊~,有關這件事,我已經從本人的口中得知了。我說要殺了你們,與那種事毫無關係。我雖然不是很明白,但像是惡意和不幸這樣的東西,今後好好分攤到整個世界不就可以了嗎~?」
「你說你是從本人口中聽說的⋯⋯!?你、你這傢伙,到底──嘎哈!」
因為想要解除誤會變得有些麻煩了,所以我直接斬下了男人的首級。
我雖然並不討厭給他們解釋,但要是在我與其中一人對話期間,讓『元老院』的其他人逃掉就不好了。
雖說『元老院』並不通戰鬥,但其中大部分人也都是習慣了腥風雨的魔法使。再拖下去說不定會發生萬一,所以不能再聽他們講言了。
我懷著悼念之心,在房間中生了魔力之刃。
「等、等一下,拉古──!」
一個人想要制止我,但他話音未落就被我割下了頭顱。
而後,另一個人打算逃走,卻也被我瞬間斬首。
彈不得的最後一人則被我由背後貫穿心臟理掉了。
由於之噴泉的素材再次追加了四個,可謂世界之巔的最上層籠罩著一幅甚是淒慘的景。
八人,全部變了無法開口的,只餘下被寂靜環繞的唯一一人。
在飄灑於空中的雨之中,我邁開步伐。
而後,我忽然注意到了只允許『元老院』就座的圓桌旁的椅子,於是興味盎然地坐到上面。
「哦~⋯⋯坐起來果然很舒服呢~⋯⋯」
這就是執世界側牛耳的頭號BOSS的坐席。
我當前之所見就是世界第一席位的視野。
真是紅之又紅⋯⋯
這場掠奪我盼已久,但心裡卻只覺索然無味。
雖然覺不壊,但也不至於令我歡呼雀躍。儘管是時以來的夢想,但達後的就卻比預想中的要。如此看來,還是殺掉渦波的時候要更加開心。
我稍微有點失,從椅子上起,走向了下一個目標。
目標是房間深通往塔頂的階梯。
我過最上層的海,登上了階梯。
與此前的漫長階梯不同,它由毫無裝飾的石級構。從最上層到塔頂的路途比想像的要狹窄──如蛇一般幽長。
隨著我嗒嗒的腳步聲,黑暗越發深邃。
從明暗變化來看,與其說它通向天空,不如說更像是通向地底。
在階梯的中途,就在那裡。
五人的『元老院』中的最後一人。
「誒、咦⋯⋯?雷琪士⋯⋯?您不是應該因公出國了嗎⋯⋯」
我大驚訝,喊出了的名字。
雷琪・阿文斯──年紀輕輕就位至『元老院』,是弗茨亞茨異端中的異端。以遣詞造句與外表不相稱為特徵的──我的監護人。
是與我緣深厚,有恩與我的人。無論是在大聖都還是在聯合國,我都承蒙了種種照顧與保護。
所以我才設計在今天避過了,就為了不將殺掉⋯⋯
我明明都用剛剛就任『元老院』的不在目標之這種自說自話的理論來使自己接了⋯⋯
但如果佔據於此,那我就真的無可奈何了⋯⋯
「怎麼說也認識這麼久了。⋯⋯老曉得的。」
雷琪似乎看穿了我的行。可是並沒有坐在圓桌旁的椅子上,而是坐在這條又窄又髒的階梯上等著我。我開口詢問其中的理由:
「您為什麼不逃走?」
既然知道會發生什麼,理應有別的辦法來應對。
既可以向『元老院』的其他人報告,也可以通過個人力量事先制止此事。
我無法理解為『元老院』一員的為什麼僅僅是在這種地方等待著我。
「吶,拉古涅啊,你這樣就好了嗎?」
雷琪沒有回答我的疑問,而是反過來詢問了我。
因為長期以來的,我領會了這個問題的含義。
「⋯⋯是的。我想要這樣進行下去。這是我心心念念的大逆轉。只要登上此──」
「我就是第一了、是嗎?」
「是的。我、就是第~一了!」
我為為『第一』而戰。
僅此而已。
聽了我的目的,雷琪再次簡明扼要地說:
「老算不上爾等的育者嗎?」
實在是個聰明人,知道我沒有時間,所以就長話短說了。
我想給的溫和認真以回應,於是認真回答道:
「是啊。您宛如母親一般照料著我,可是──」
雷琪實在是個好人。
正因如此,才不是我的家人。與我那個卑怯、膽小、狡猾、只擅長利用貌獻的親生母親(媽媽)毫無共同點。要找出共同點的話──舉個例子來說,我難以忘懷的人往往會變死人。
我雖然很激,但現在的況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