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上的七騎士』可能是騎士的『第一』,但是在那當中沒有媽媽的存在。這不可以,如果媽媽不在我邊的話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嗯⋯⋯?你不是想為騎士嗎──」
帕林庫對我的表到不可思議,於是向我走了過來。
但是,在這之前──
「──拉古涅,太好了呢。」
媽媽了。
一直在庭院的一隅靜觀事態發展的媽媽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我旁。一察覺到這其中的理由,我便將已到邊的話憋了回去。
「a、a啊⋯⋯那個──」
「拉古涅一直、一直都想為騎士呢⋯⋯為讓所有人憧憬的騎士⋯⋯」
媽媽眼角含著淚水,故作欣地抱了我的雙肩。在極近距離下,彼此心的深都被對方納了眼底。
「您是的家人嗎?看上去像是姐妹啊⋯⋯」
海因問道。
「是的。我和拉古涅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媽媽不假思索地答道。
來到這裡這麼多年,媽媽終於在卡伊庫歐拉家的宅邸裡說出了家人這個詞。
──此言非虛,但卻是虛言。
並且,如果媽媽的虛言奏效,我應該就會為『天上的七騎士』吧。我將會被這兩位出的騎士帶到聯合國的大聖堂。
可是我不想離開媽媽邊。
我想和媽媽在一起。現如今,這已我唯一的願──
就在我承認這點的一瞬間,里埃爾昨天的話閃過了腦海。
坦率、做我自己、『由我自己來決定』
「我、我⋯⋯我不想離開這裡⋯⋯」
我終於將願訴諸於言語。
而一旦開口,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卡伊庫歐拉家對我有恩!所以,我必須得留在這裡報恩!──是、是這樣吧!?」
說到最後,我轉過,用力握住媽媽的雙手。
畢竟、媽媽對我說過啊。
絶對不能放棄。一直活下去,總有一天要爭口氣,過上好的生活,變得幸福。在這個屋子裡,永遠在一起。兩個人一直──
兩個人?
媽媽真的有說過這話嗎⋯⋯?
「拉古涅真是個好孩子啊⋯⋯」
媽媽出手,抱了我的頭。
首先開口誇獎我,並予以溫的。
「不用擔心,這不是今生的永別⋯⋯只要拉古涅好好努力,等到你為『第一』的時候,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我保證我一定會去給你慶祝的。」
作為臨別的祝福,這話的容已是約定俗。
但是,一旦理解了其背後的含義,我心中的便如洪流一般激開來。
「可是、我!我⋯⋯!!」
可是我還連一件真相都不知道。
為什麼從懂事起,我就要獨自一人生活在那個小屋裡呢?
為什麼我們明明是母卻要一直分開生活呢?
為什麼我平時不能用媽媽稱呼媽媽呢?
其它還有很多。我的頭髮和眼睛,還有關於爸爸的回憶。
還有我的世!我全都不曾得到解釋!一個都──
「拉古涅,如果是你,一定能為最棒的騎⋯⋯不,你會為世界『第一』的孩子。因為,你可是我的兒啊。」
這是媽媽第一次在有外人的場合裡我兒。
接著,在我的耳邊,用只有我能聽到的音量,又一次重複道:
「──你・可・是・我・的・・兒・啊。」
不寒而慄。
我在媽媽上到了許久不曾出現的怒火。
當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媽媽是不會發火的。但是,等到下次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媽媽會發火。絶對會發火。豈止如此,如果我再這樣纏著媽媽的話,媽媽可能會將我──
媽媽擁我抖的,詢問道:
「嗯?拉古涅,怎麼了嗎⋯⋯?」
我想要確認。
只要我現在問上一句話,應該就能消解心中的疑問吧。可是那實在太可怕了,我真的問不出口。如果得到的回答與我所希的截然相反,那麼毫不誇張地說,我的世界就結束了。
「不⋯⋯沒、沒什麼⋯⋯」
所以,我只能強裝笑,並搖了搖頭。
──就和不知在何的某個人一樣,我也放棄了求索、選擇了逃避。
我拉開距離,將媽媽想聽的話編織出口。
「那我就去了,媽媽⋯⋯」
我垂下頭,像是將口中的話語擲之於地那樣大喊:
「我、我會為優秀的騎士的⋯⋯會為世界『第一』的⋯⋯總有一天,我會變得非常非常有名,讓這座宅邸也能聽到我的傳聞⋯⋯!所以⋯⋯!!」
喊到最後,我苦苦詢問道:
「等、等我到了那兒之後⋯⋯我可以、給你寫信嗎?」
這話本應是沒必要問的。
既然我們是家人,那當然可以寫信。
「⋯⋯嗯,當然哦。」
隔了一拍之後,媽媽給了我肯定的答覆。
用不著抬頭,我就知道媽媽現在肯定是笑著的。
同樣的,我也明白那是怎樣一種笑容。
那一定和在幾年前殺死那對無辜的母時出的笑容一樣吧。
我突然想起了宅邸一隅的墓地──不知為什麼,我羨慕起了即便是在墓地裡也能一起長眠的母。同時,本應奪走了那對母價值的的我,卻似乎已經為比死者更沒有價值的存在了,一念及此,淚水便幾奪眶而出。
──就這樣,我經歷了一場令人泣下的告別,就此離開了宅邸。
離別之際,卡伊庫歐拉家的每一個人無不笑著為我送行。
雖然大家心中想法不一,但行卻是一致的。自己生活至今的世界的一切都為我獻上了祝福,而我則在祝福中被逐出了這個世界。
在我作為卡伊庫歐拉家的代表即將啟程的那一刻,來自國都的騎士帕林庫向我確認道:
「⋯⋯可以嗎?」
「出發吧。讓我去吧。請讓我挑戰吧。」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要為騎士的『第一』。」
這確實是我的願。
倒不如說,如果失去它的話,那麼我就連願都沒有了。
舍此之外,我已再無任何求之⋯⋯
於是,自這一日過後,我再也不曾見過媽媽。
───
拜此所賜,我在聯合國得到了『幸福』。千真萬確的、無可辯駁的、我竟因此得到了安穩的『幸福』
就著里埃爾的言,我找到了新的自己,也遇到了新的自己重要的人,在這之中,我漸漸忘記了自己出生的意義。
我以騎士的份長,比任何人都勤地工作,將得到的報酬全部送到西多雅村,過著只要活著就對媽媽有用的輕鬆的人生──
這種生活持續了幾年之後,我邂逅了渦波。
那傢伙和我們母非常相似。
做事合理、計算明、滿口謊言、逃避、八面玲瓏,常常步歧路又好迷失自我──就是這樣一種人。
我與渦波的相遇是又一個轉捩點,以此為契機,新的自己被砸得碎,我好不容易才尋獲的那些重要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原先的自己則逐漸復甦。
就好像不為世界所允許一樣,我痛徹地會到了所謂『再也無法得到真正想要的』
就和渦波一樣啊。所以,我們才能彼此『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