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渦波連續三次頷首,承認道:
「a啊、啊a、啊啊!!我會真格地殺了你!不過相應的,你也必須如此!拉古涅·卡伊庫歐拉也要使出全力!!」
不需要多說我們就都知道,這是一份誓約。
回顧至今以來彼此的每一次手——『在迷宮二十層的第一次決鬥』『弗茨亞茨大聖堂前的阻擊戰』『一之月聯盟國綜合騎士團舞會、北區第三場比賽』『弗茨亞茨城四十五層的暗殺』——因為有各種各樣的顧慮,我在這四次戰鬥中都沒有使出全力。
但在這『明朗的之世界』當中絕沒有任何拘束可言。
這第五次手將會決定一切,我當拋下一切後顧之憂,全力以赴。
「用不著你說!我絕不會離開此地半步!縱躍下之舉永遠不會再有!這裡正是我希冀已久的場所!既然不會有下一次,那我就不必有任何保留!!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我『魔力質化』的極致!!」
我也好渦波也好,這一下都到輕鬆不。
說實話,『流』這種過於正確的手段實在讓人心急。
不必拘泥於正確行事,用錯誤的方式對付面前的敵人也無妨,這令我和渦波大暢快。
於是乎,我們同時架開對方的劍,拉開距離,為接下來的大魔法做準備。
「好啊,我也讓你見識見識!這究極的次元魔法!
——次元魔法《次元決戰演算『先譚』》! ! 」
來了,是那個『未來視』。
只要聽到那一串又臭又長的魔法名,就能知道渦波是認真的。
別小瞧人,我的魔法可不會輸給『未來預知』——!
「『旋轉吧夢之群星!』『以璀璨輝、斬裂現實』!
——星魔法『幻轉大天(Celestial·Garden)』! ! 」
我也為自己的殺手鐧起了一個很長的名字,不僅如此,甚至還大聲喊出了一段即興的詩文。
或許是拜其所賜——不,其實應該是諾斯菲的幫助了我——總之我就是發揮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首先,此前費盡心力也始終難以駕馭的星之魔力被徹底納了我的支配之下,從而在塔頂鋪設了星屬的結界。
雖是星魔法,但並非『Gravity』那種引他者下沉的類型。
基點是我。
將塔頂的一切拉向我邊。
滿盈的、流的、飄的空氣、迸發的魔力、渦波的,一切的一切。
而這些還不過是事前準備。
這個魔法的殺機在於『魔力質化』鑄就的劍刃。
數量過千的劍刃目皆是。
在塔頂已無任何藏之的況下,我以『赫爾米娜的心臟』號令所有的劍刃。
以我為中心旋轉吧。
旋轉吧、旋轉吧旋轉吧。
旋轉旋轉再旋轉、擊斃我眼前這個男人——! !
命令相當略,灌注於其中的只有殺意罷了。
但我很清楚,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既然對手著『應』和『未來預知』這兩張牌,那有明確的目的反而會降低命中率。
「不過這種程度而已!!你以為我躲不過嗎!!」
渦波吼道,隨後衝上了前。
他在數以千計的劍林中穿梭自如,一意要將我拖自己擅長的白刃戰中。
只要功迴避的可能存在,哪怕那機率只有1%,渦波就能輕而易舉地化該種未來為現實。換言之,有多把劍存在並不重要,關鍵是空隙的有無,只要有一點破綻,對渦波來說就是絕對能夠規避的雕蟲小技。
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的攻擊並沒有給他留下可鑽的空隙。
在劍林的夾裡穿梭的途中,渦波的膝蓋突然被切斷了。
「是啊,當然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躲得開嗎!?真正的殺是連在劍刃之間的線!誰說魔力只能煉就為劍刃了!?哈哈哈!我走的可不是諾文那樣的正道,以線羅織的暗殺也不在話下!!」
迴旋的劍刃充其量只是用以搭載這些線的工。
如此一來,但凡有人踏這以劍鑄就的天球儀(領域)之,那麼無論怎樣掙扎都只有死一個下場。
一如這不可忤逆的命運,一條被斬斷的渦波就此倒地,而後被劍斬殺。
——這一幕遲遲不現。
「什!?」
本應被斬斷的膝蓋如鬼火一般搖曳,而此刻理應跪倒在地的渦波則彷彿無事發生般行自如。
「——是啊。當然會知道了。畢竟我們都『親和』過一次了。早就是心知肚明的。」
我起初以為他是用次元魔法錯開了線的傷害,但膝上散發的芒否定了這個猜測。
「?用魔法消去了實嗎……?那就從意識外發斬擊,讓你無暇變換!!」
我當即利用自魔力的『鏡』之質,消去了劍和線的蹤影。
這樣我布下的上千把劍和上千條線豈止是看不到,甚至無法被認知。
在這天羅地網之間,渦波的腹部和慣用手皆不得倖免,接連被線割裂。
更有甚者,好幾把劍趁渦波無暇迴避之際貫穿了他的兩肺。
——可是渦波還沒有止步。
他上所有的傷口都散發著芒,不消數瞬便恢復如初。
「咕——!還沒完呢!這樣如何a啊啊啊啊——!!」
不得已,我終於發了星魔法『幻轉大天』的真髓。
改變結界的基點,將引力的源頭由我轉換為敵人的。
作為其結果,高速迴旋於四周的劍刃盡數襲向了渦波。
理所當然的,這一招避無可避。
我凝神注視著在千把劍刃層層圍繞下變得賣相古怪的渦波。
如果他要消去實,那我就用『反轉』將他變回來即可。在星魔法已完全馴服的現在,我可以將『反轉』的力量發揮得淋漓盡致。
——從理論上來說,渦波已經被將死了。
在這個魔法的攻擊下,他除了死亡之外再沒有別的結局。
如此確信的我在仔細檢查過渦波的並無任何變換之後,解除了『魔力質化』。
於是乎,在上千把劍刃消失之後——出現了渾上下有八部位在散發芒的渦波。
劍刃方才確實刺了。
毫無疑問,他已經死了不知幾次了。
可明明死了,渦波仍能前進——! !
「這、這樣都……!?這、這本就不是變了或是次元錯位的問題,你本就沒在躲吧!渦波大哥哥!」
「……我已經死不掉了。諾斯菲作為『代替』背負了我的死亡。只要沒有的許可,我就不可能死。」
回答我的質問時,渦波語氣不甘。
這不是他想要的力量。
可即便並非所願,力量也是力量。
——這樣的話,死角這一概念便與渦波無緣了。
既然死亡已被諾斯菲『代替』承擔,那麼就算是利用他唯一的弱點——出奇計一擊取其命、也還是殺不了他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非常棘手,那就是諾斯菲的回復魔法,這個看起來是隨時隨地都在生效。想一點點累積傷害削弱他也是不可能的,因為所有的傷都會在須臾之間恢復如初。
即便能用什麼辦法阻絕回復魔法——估計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因為到那時候,諾斯菲的魔石下意識間必會毫不猶豫地『代替』承擔渦波到的一切傷害。
以通常手段已不可能置渦波於死地。
意識到這些,我不苦笑了幾聲。
一直令我半信半疑的東西現在作為事實呈現在了眼前。
這實在是太彩了,以至於令我歡喜得不能自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元老院』想要的『不老不死』嗎!服了,真是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這也太犯規了吧!——不過,這樣正好!這樣我就可以永遠挑戰下去了——!!」
我一面如此吶喊,一面在心中向諾斯菲道謝。
接著我用『魔力質化』製造出更多的劍刃,準備投下一階段的攻擊。
不管打多久,渦波都不會死。
無論怎樣,戰鬥都不會結束。
這樣正合我意。
可是要說有什麼問題的話,那便是與死不了的敵人戰鬥沒·有·任·何·意·義了吧。
可是人生漫長,沒有意義的事絕不有。
就我的人生而言,有十都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這不過是一如既往罷了,我照樣能笑著投戰鬥。
「哈哈哈!啊啊,太好了!好亮、好亮、好亮啊!!無論遠近,不管何,都好亮啊啊啊啊啊——!!」
每說出一聲好亮,我都會在心中默念一次諾斯菲的名字。
啊啊,諾斯菲。
諾斯菲、諾斯菲、諾斯菲!
拜你所賜,世界才會如此明朗。
所以就算沒有意義,也沒什麼好怕的!
「諾斯菲……!好……!!」
真不愧是『之理的盜竊者』,若論及亮度,那麼此時的『頂點』可謂當世絕無僅有。原本就堪稱天下第一的這片『寶空』,如今的璀璨奪目竟更上了一層。
空中漂浮著無數盈滿之魔力的泡沫,每有一個泡沫破碎,便有媲太的源自其中灑落。它們在滿是鮮的淺灘和流雲的反下,彷彿是用編織而的綢緞。目力所及之遍布粒,讓人覺得諾斯菲就在旁。
而現在——在這之『頂點』,又添上了我的魔力。
是之前解除的劍刃的餘韻。
其屬為『星』,質是『鏡』。
不同於諾斯菲的魔力,它的形狀更接近於平板。
結晶般平坦的魔力與泡沫一同在空中飄舞。
為的芒所照耀,反的,漸漸地為所浸染。
不需要我作出指示,星之魔力便就了我想要的效果。
那是利用反、曲折和迂迴完對的捕獲。
為了避免諾斯菲的流出『頂點』之外,我的魔力組了曲面阻塞了的去路。就像是用鏡子構建出球狀的百面,給『頂點』罩上了一座穹頂。
只一瞬間,那充滿了開放的『頂點』竟因我而封閉。
可也正因此,亮度本就超乎極限的『頂點』又擁有了更強的亮度。
我和渦波就在這樣的地方戰。
渦波手持『阿雷亞斯家的寶劍諾文』、我駕馭著無數『魔力質化』生的劍刃,彼此的劍閃都熠熠生輝。渦波施展著次元、、地屬的魔法,我則施展星、木、風屬的魔法。
於其間迸濺的魔力粒子有如彩紛繁的群星。
在鏡狀魔力的反下,一道魔法彷彿分裂為了上千道。
也就是說,如太般閃耀的每有一束,在這里便會增至千束。當地平線映眼簾之際,看到的是上千條地平線向上千個方向延展。流雲也一樣,飄向了東西南北尚不足以形容的千餘個方位。就像置於萬花筒一般——恰逢此時,一份令人懷念的記憶浮上了腦海。
是一年前在迷宮聯合國的瓦爾法拉船上舉辦的『舞斗大會』。
彼時我坐在決賽的觀眾席上觀戰,心頭雀躍不已。
我想起了諾文最後的戰鬥。
那時的他也是在這般明亮、麗的場所戰鬥。
就和現在的我一樣,用劍搏殺。
我始終忘不了他當時的表。
忘不了他那欣喜、滿足、帥氣的側。
毋庸置疑的是,『舞斗大會』的決戰就是他的『頂點』。
他在那裡得到了人生『第一』的價值,知曉了人活於世的意義。雖然諾文尋到了自己戰鬥的理由——
——可我卻恰恰相反。
我與所有『理的盜竊者』都是截然相反。
明明做的都是一模一樣的事,可我卻在逐漸失去自己活著的意義。
我曾以為是報償的,如今都不再是報償了。
明明出了和諾文一樣的表,可我心中的卻另有不同。
啊啊,好空虛。
與渦波的戰鬥縱然令我歡喜,諾斯菲留下的縱然麗,可就是好空虛。
這場戰鬥無疑是世界第一的激戰,此景無疑是世界第一的景,可對我來說卻沒有意義。
那當然會讓我到空虛了。
自然而然的,一吐意從笑的深騰湧而上。
在令人如此愜意的天空下,到糟糕頂的我卻大倒胃口。
與心亦開始漸漸壞死。
可是我卻沒有以『星之理的盜竊者』之發生『半死化』。
這是當然的啊,因為我本沒有『魔人化』需要的核。
直到最後,我都是披著一層外殼在前進。
「哈哈哈——!嗚、u嗚、咳哈咳哈、嘔嘔——!嗚u、u嗚啊啊啊啊啊啊、a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邊吐邊笑,笑得停不下來。
因為這就是我人生的答案啊,我又能如何呢。我也只能笑了啊。
是諾斯菲給了我答案,這就是我人生的第三節。如果不笑,那我也好諾斯菲也好,此前的一切不是就都白費了嗎! !
「啊啊,我明白啊!這就是我的『頂點』!這永遠都無法為『第一』的場所,就是我的『頂點』!我一直、都在為來到這種毫無意義、毫無價值的地方而努力……!我就為了這種地方而迷茫、拼命、痛苦……!哈哈哈、真是蠢了!!」
若是現在,我覺得就能說出自己真正的『魔·法』的第三節了。
倒不如說,如果沒有它的力量,那我再沒有任何可以與渦波的『不老不死』相抗衡的手段了。
可是在與渦波大哥哥分秒必爭的激戰中,我本無暇將它付諸言語。
必須想辦法拉開距離,為構築魔法爭取時間。我剛這麼想,渦波便中斷了劍鬥。
「——拉古涅!!怎麼了!?你不是要殺我嗎!?我可還安然無恙呢!!」
「哈、哈啊!?你這傢伙!!明明就是靠諾斯菲的力量才撐到現在的!你這卑鄙小人!!」
我知道他這番話是為了激勵我而刻意為之,但現在的我不但無暇利用,甚至不能淡然之。
結果對方也一樣,一場意料之外的口舌之爭就此展開。
「這不是卑鄙!現在諾斯菲就是我,我就是諾斯菲!我們兩人是一心同!!」
「你看,又是這種冠冕堂皇的說辭!說到底不就是在榨自己的兒嗎! ?你這人就是這種地方最不要臉啊! ! 」
「閉、閉!你不也是在利用艾德和緹緹的魔石嗎!!」
「讓他們藉一點力量給我而已有什麼不好!大家好像都喜歡我的……這只是出於善意稍微借用一點魔力罷了!」
「是你騙了他們才對吧!這種行為本就是欺詐好嗎!你這心機婊!」
不過話說回來,距離倒是拉開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