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只要將『詠唱』的容說出口就夠了——
「你說我心機婊!?可惡的渦波大哥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最討厭你這種地方了!」
「我才討厭你呢!別忘了我可被你殺過一次啊!!」
「不過就是被殺了而已,在那裡嘰嘰歪歪!一點也不像個男人!那都是你自作自!反正就算我不手,遲早也會有別人殺了你!!」
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對彼此的挑釁為了自、為了『代價』——
「「『我討厭你的裝腔作勢』! 『討厭你的八面玲瓏』! ! 」」
在添補『詠唱』的過程中,彼此的表都不再有任何虛飾。
說來依舊是自相矛盾的,不過儘管我們上說討厭,實際上卻沒有產生厭惡。
「「『我討厭連踏出一步的勇氣都沒有的你』! 『討厭你那不願直面失敗的窩囊相』」!!」
這些都是面前的男/人讓自己注意到的。
所以,在彈劾與厭惡的措辭之下,暗含著謝與好意。
在最後,渦波催促道:
「來啊,拉古涅!趁現在使出你真正的『魔法』!!」
當然了!用不著你說!
我這就用——! !
「——『我為逐幻之幻』——」
我將不持劍的那隻手抵在前,垂首低喃。
這一段話是我人生的寫照。
與此相對,渦波則——
「——『我於此棄旗』——」
他故意以詮釋諾斯菲人生的一段話來回應。
在對戰諾文的時候,他就做過這種事。
以渦波的質而言,使用他人真正的『魔法』是可能的。作為與他質相同的人,我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來了。
接下來,諾斯菲真正的『魔法』與我真正的『魔法』將會發生撞。
我們的生命、人生的價值將會互相比較。
一如我和的約定,用天秤衡量彼此的時刻到了。
換言之,這將是我最後閃耀的瞬間——
「——『甚而無法存在於世界(你)之中』——」
「——『世界(你)的祝福已然無關要』——」
沐浴著前所未有的芒,如今我也熠熠生輝。
黑暗這一概念已從我上消除。
取而代之的是漂浮。
被我垂下的目捕捉到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湖泊。
因為亮度太強,腳邊的地面反而變得通。
漾的淺灘泛起粼粼波,彷彿置於清澈無垠的海面。
——在·本·不·該·映·照·出·任·何·事··的·湖·面·上,映·出·了·我。
那看上去就像是領了一道格外廣大的、領了諾斯菲的而閃耀的『月』。
據此足以確信,諾斯菲如今正襄助於我。
的沁了我的,疏通了我的魔力,啟了式,為我的魔法提供了無微不至的幫助。正因如此,後續的第三節——才能如此順暢地出口。
「——『我為不可挹掬之湖上月』——!」
我是幻影之月。
映於鏡中的夢。
「——魔·法『逆映湖月夢之咒(Inverted·LaguneQualia)』!!」
我令反盈滿了整個戰場。
這個魔法的效果極其單純。
就是『反轉』的極致。
被反照到的事象將無一例外地遭到『反轉』。
不過我現在的目標當然只有一個。
那就是敵人的『不老不死』。
將生的概念『反轉』為死,這是我唯一的目的。
星之魔力熠熠生輝,其正所謂是必予人以死的即死魔法。
此為我極盡殺戮的人生的答案。
這究極的即死魔法絕對無法迴避。
因為它的影響範圍是我的魔力所能及的一切。
就連作為發生源的鏡子本、我自己也概莫能外。
面對這充滿矛盾、兼他殺與自殺的同歸魔法,渦波他——
「諾斯菲!把你的力量借給我!——『我已決心為自己的誕生獻以祝福』!!」
他喚出諾斯菲的名字,發揮了從那裡繼承而來的力量。
「——魔·法『代而亡逝之(NoLife·Nosfy)』!!」
之魔力璀璨奪目,其正所謂是必予人以生的不死魔法。
此為極力助人的人生的答案。
這究極的蘇生魔法也與我一樣。
無差別、不可避的充斥於四周。
結果,我們兩人因『逆映湖月夢之咒』而不斷死去,同時又因『代而亡逝之』而一直活著。
這並非互相抵消,而是彼此共鳴。
承著互相矛盾的魔法效果,渦波執劍上前。
我也一樣。
一直這樣下去只會沒完沒了。
所以在兩種魔法矛盾之際,一手持劍邁步上前。
在做一個了斷之前,我們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渦波——!!」
「拉古涅——!!」
在辨不清究竟是哪一方在呼喚哪一方的喊聲裡,劍鬥再開。
此刻我已再無餘力構築其它的魔法。
所以邊並無『魔力質化』生產的劍存在,只能憑藉一把『赫爾米娜的心臟』戰鬥。
水晶之劍與染之劍。
青與赤兩種磷錯於『頂點』之上。
又是讓人聯想到曾經那場決賽的一幕,可這場戰鬥也還是和之前一樣、截然相反——
諾文與渦波仗劍對決之際,兩人難分伯仲,但我不一樣。
我不僅『劍』遜於渦波,且魔力也與之相差懸殊。
畢竟我是維持『逆映湖月夢之咒』就已左支右絀,可渦波卻能將『代而亡逝之』全盤委任於諾斯菲。豈止是『Dimension·決戰演算』,他甚至有使用『未來預知』的餘裕。
結果理所當然的,我未能化解渦波的一招突刺,左肺就此被貫穿。
接著,持有『赫爾米娜的心臟』的右手被渦波齊肩斬斷。
即便如此我也不甘落敗,卻在上步的途中被渦波刺穿右肺。
他的目的顯然是心臟。恐怕下一招也一樣——我看出他的意圖,在繼之而來的刺擊殺到之前攥住了渦波的右手。
可就算用僅存的左手封住了渦波的右手腕,他還有左手是自由的。
他出纏繞紫魔力的手——攥了我的心臟。
這一下正中要害。
不僅是心臟,連靈魂都被他攥在手中的我由此渾一僵。
左手因此力度放緩,結果渦波看準這個時機一劍斬斷了我的左臂。
失去雙臂的我只得向後倒去。
魔力力都已流失殆盡。雖然拜諾斯菲所賜還能活著,但除此之外都已經到極限了。
我倒在了弗茨亞茨城的塔頂、湖面般澄澈的地上,看向自己失去的雙臂。這副模樣就和不久前喪命的渦波如出一轍。所以,我只能——
「變、這樣的話……再怎麼說、也挑戰不下去了啊……」
只能道出這個事實。
在追擊中騎坐到我上的前輩攥著我的心臟附議道:
「是啊,變這樣就回天乏了。……都結束了。」
「結束了嗎……」
我承認道。
事已至此,我承認了一切。
啊啊,真是空虛。
到頭來,我——
「哈哈哈。」
明明那樣努力……明明雙手染滿了鮮……
結果其價值卻被我自己否定,歸於虛無……
當然了,我在這之後的死亡也一樣一文不值……
「哈哈哈哈哈。」
為其他『理的盜竊者』所擁有的『在一切的盡頭迎接自己的事』,於我而言並不存在。
我就僅僅只是確定了自己沒有誕生的意義罷了。
就與『無』沒什麼兩樣。
——這下場實在很適合我。
只不過,作為一道披著人皮的霧靄,我覺得自己算是把能做的都做了。
我以我該有的樣子,憑藉自己的意志抵達了自己決定的終點。
所以,這樣就好。
這樣就、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樣·好·才·怪。
是了。
雖然這樣就好,但這樣本不好。
留給我的只有這個自相矛盾的答案。
這就是暴於『明朗的之世界』中的我的真心。
自己將自己『反轉』來『反轉』去的結果。
在我的世界的『頂點』。
在夢的盡頭。
因『反轉』過度而變得與矛盾本幾乎無異的我,雖然沒有意義,卻也只能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