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緹婭拉自己也承認們都在對方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嗯⋯⋯所以、所以諾斯菲對我真的很好⋯⋯明明有十足的理由恨我,可卻設地地關心我⋯⋯而對這樣的諾斯菲⋯⋯雖然是我的一廂願,但我還是將看作了自己的姐姐。我真的覺得,我和是世相同的親人。」
曾幾何時,拉緹婭拉在大聖堂像對待妹妹一樣對待其餘的『魔石人類』。剛才的主張則與那時一脈相承,認為比自己更早被製造出來的『魔石人類』諾斯菲是自己的姐姐。
如果要到諾斯菲面前主張說有我這個家人的話,拉緹婭拉的存在可能是必須的。
「⋯⋯我知道了。拉緹婭拉就跟在我後面吧。」
「多謝了,渦波。我會為你提供掩護的。」
「拉緹婭拉也去諾斯菲那邊的話⋯⋯那麼就看況安排一下拉古涅和萊納吧。之後──」
有瑪利亞扛下法芙納這一最大難題之後,一路上的安排很快就出爐了。
等商量的差不多了,我最後提議道:
「──方針基本確定了。接下來就用我的『魔・法』將細節部分完善一下吧。就是之前說過的『未來視』。」
「啊!是跟緹緹手那時候施展的《次元決戰演算『先譚』》對吧。」
在商討期間更偏好靜觀的萊納聽罷表現得有些興,這還蠻稀奇的。
其餘的同伴一聽說我要發這個魔法,表紛紛染上了期待之。在這當中,剛剛才見識過類似的魔法的拉古涅開口確認道:
「那就是渦波哥哥的另一個作弊招數了吧。」
「嗯,我就直接用了吧。對這場作戰會議而言,再沒有什麼魔法比它更有用了。」
「那跟之前一樣,在你使用魔法的時候,我們在旁守候,這次大家都在,你就放手去做吧。」
看來沒有人持反對意見,於是我立即起,雙手撐在桌子上提煉魔力。
所幸我的魔力依舊充斥於整個弗茨亞茨。
大聖都尚在《次元決戰演算『前日譚』》的餘韻支配之下。
不久前還隔絶一切次元魔的弗茨亞茨國如今儼然為了這個世界上最適合次元魔的領域。
滲在大聖都的『之理的盜竊者』的魔力已被『次元之理的盜竊者』的魔力侵蝕。
拜此所賜,魔法的構築一帆風順。
它的發讓我信心倍增。畢竟是大魔法中的大魔法,我甚至有種確信,只要它功發,摘獲勝利便如探囊取。
雖然這很對不起期進行一場堂堂正正的決鬥的艾爾米拉德、以及更喜歡戰鬥打得難解難分的拉緹婭拉──
「不過我想這樣一來,城的戰鬥就不會有什麼看點了。──《次元決戰演算『先譚』》。」
這個魔法發之後,圍繞我們襲擊弗茨亞茨城而展開的戰鬥勢必會以一邊倒的形式上演。
接著,和剛才的《次元決戰演算『前日譚』》一樣,隨著魔力的消耗,一段段記憶開始在腦海中上映。
雖然表現形式與『過去視』相同,但上映的容卻完全是兩個概念。它並非是在過去已經發生過的,而是將要發生在未來的記憶。
在雙眼到一陣舒爽的同時,我的視界沒了汪洋。
目力所及之遍佈大聖都弗茨亞茨的未來,總量不可盡數。
在這之中,我選取的『場所』是聳立於遠方的弗茨亞茨城,且進一步將『時間』鎖定於一個小時之後。
這樣一來,上演的景便會以我們發襲擊時為重。
在我眼前上映的是──獨自將弗茨亞茨城的口燒毀的瑪利亞──以及負責守衛城門,迎擊瑪利亞的格連。借此機會從二層的窗戶侵城的一道人影──一邊橫掃嚴陣以待的數十名騎士一邊向上進發的拉緹婭拉。而後是『龍化』的斯諾抱著緹亞和滝以群塔中央的空為陣地──同『魔人化』的諾瓦在空中戰──等等等等。
當然了,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不同的景。
既有瑪利亞在外庭用火焰包圍了整個弗茨亞茨城的況,也有拉緹婭拉和緹亞合作將弗茨亞茨的結界改寫的況。
未來有許許多多的分歧。
據之前使用的經驗,我的『未來視』的效果並不是觀測確切的未來。準確來說,這個魔法能做到的,是讓我先行知曉各種各樣的可能。
在這些可能當中選擇最好的一種,並獲悉將之化為現實的辦法。這才是《次元決戰演算『先譚』》的力量。
儘管諾斯菲曾評價它是一種無敵的力量,可在我這個使用者眼裡,它的缺陷實在不。首先,因為我的信息理能力有所不足。所以只能拾取在選定範圍之的人的未來。以這一次為例──因為魔法以弗茨亞茨城為中心施展,所以在其以外的空間便破綻百出。
如果我能有妹妹滝那般聰慧──大腦的運轉速度能有一樣快的話,況應該就大不相同了。懷著這樣的慨,我接二連三地在不同的可能之間遊覽。
用『未來視』預測各種可能的奇襲路線,並分析功率以及功的狀況。
襲擊的時機也要仔細檢查。在這個問題上,騎士們巡邏的路線以及休息的時間非常重要。重中之重則是五名『魔人化』的騎士的位置。
戰也一樣。因為我們這邊的員通各種屬的魔法,所以無論是水攻還是火攻都不在話下。是要潛還是正面衝擊也任我們挑。
襲擊時的天象如何、氣溫和度如何、風向和風速又如何。城外的況也不能。
城駐紮了多名騎士。巡邏的路線。伏兵的位置。非戰鬥人員的所在。當中每一人的狀況、乃至他們的出汗量都不放過。就這樣,在觀測各種各樣的可能的途中──
我看到了一個無論如何也不能的景。
地點是室外。
弗茨亞茨城的最頂部。
時間為清晨。我・和・・滝・兩・個・人,沐浴在晨曦之中。
必須一提的是,我們兩個人當時正面對面談著什麼。
滝是醒著的。
可我們究竟在說什麼,我卻怎麼也把握不到。
難道是因為這種未來的可能實在太低,所以我的魔法只能堪堪及嗎?
可不管通往這種未來的路徑有多麼狹窄,在這麼早的時點上令滝蘇醒的可能似乎也是確實存在的。將法芙納拉為同伴,把世界樹中的使徒迪普拉庫拉解放,開發令滝蘇醒的魔法,這些原定的步驟竟然可以在今夜畢其功於一役,這無疑是一件大好的消息。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夜的襲擊結束之後,我就能與滝相見了。
心跳驟然加快。
與此同時,我突然覺自己對魔法《次元決戰演算『先譚』》的掌握嫻了許多。儘管理由不明,但魔法的效果確實增強了。
就在剛才,我的次元魔發生了進化。
這次意料之外的強化令我在獲得『未來』的視野的同時,變得連『現在』也看得到了。
我抬起了因集中於魔法而垂下的頭,開始環顧周圍。
『現在』,同伴們齊聚於客廳,桌椅齊備,作戰會議進行的如火如荼。
滝就坐在桌邊的一張椅子上。雖然為夢遊癥這一特殊狀況所困,可妹妹現在畢竟還是待在我的邊。
如今想來,在這次會議中,我還沒有問過妹妹的意見。想到這裡,我一面維持『未來視』,一面同『現在』的滝搭話:
「──・滝。」
我不知道妹妹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
可是我總覺得,聽到招呼之後,妹妹和我一樣抬起頭,看向了我。
當然了,口中沒有吐出半個字。
即使如此,我還是繼續說道:
「滝,這就是現在的我了⋯⋯在這個異世界裡,我與各種各樣的人相遇,和各種各樣的人戰鬥,同各種各樣的人分別⋯⋯現在走到了這一步。」
十分不可思議的是,我有一種覺,如果同時觀測『未來』和『現在』,那麼我的聲音就能傳達給妹妹。
或許以前的我做不到,但現在卻可以──懷著這個想法,我將從來不曾出口的話告知於妹妹。
「等這場戰鬥結束之後,我有很多事想問你⋯⋯是啊,真的很多⋯⋯」
我直勾勾地看著,如此說道。
滝的雙眼看似閉,但實際上是微微睜開的。我注視著眼瞼下的雙瞳,拋下心中所有的自卑,開口道:
「等你醒了之後,我們好好聊聊吧⋯⋯跟我做個約定好嗎,到那時,請你不要再對我有所瞞。我也跟你保證,到時候,我不會對你有任何瞞⋯⋯」
對妹妹的依賴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現如今,是時候接為我所不願認同的自己,回歸初心──去好好面對一・手・打・造・出・我・的・人・生・的・妹・妹了。
在我如此下定決心之時,我到妹妹的睫略微了一下。
「我想,今夜將是我在異世界中的最後一場戰鬥⋯⋯等一切結束之後,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算上可以及『不老不死』的迪普拉庫拉還有諾斯菲──再加上在這裡的大家,你的病不可能治不好⋯⋯等到明天,就讓一切都結束吧。」
讓一切都結束吧。
此言一出,我覺妹妹又有了作。
接著,似乎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到滝同意了我的提議。
與之相應的,我同道了聲謝。
「⋯⋯謝謝。」
一邊道謝,我一邊在『未來視』中暢想和妹妹的重逢。
在弗茨亞茨城的最頂部。
在朝霞之中,所有人齊聚一堂。
在那裡有諾斯菲,也有拉緹婭拉。還有緹亞、瑪利亞、斯諾、莉帕、萊納、拉古涅、法芙納、塞拉、格連、艾爾米拉德、諾瓦。
在我的故事的結局,『大家一起』為滝的復活送上了祝福。
我看到了這樣的夢(未來)
「咦、咦?這個是⋯⋯難道說,渦波恢復意識了?」
在我和妹妹四目相對的時候,拉緹婭拉戰戰兢兢地了一句。
對此,我微笑著應道:
「⋯⋯是啊。看來我越來越習慣使用這個魔法了。現在可以一邊使用它一邊跟你們談話了。」
「習慣?你說習慣、咦?這豈不是說、你能一邊觀測未來一邊戰鬥⋯⋯?」
「就是這樣了。」
「誒、誒~~~⋯⋯這強得過分了吧⋯⋯」
越是使用,魔法就越便利,這在我驅使《次元之冬》的時候就已經驗過很多次了。
我有種確信,我真正的『魔法』還能繼續進化。
不,與其說是進化,這種覺更像是趨於完。
還差一點。
就像是在配合這場最終的戰鬥一樣,還差那麼一點。
我的理想。理想的魔法。所有人都期的魔法就會──
「那個、渦波。渦波使用魔法正出神的時候,我們這邊也討論了一些有意思的作戰方案。你能聽聽看嗎⋯⋯」
「大家討論的?我知道了。我會用『未來視』檢查大家的方案順不順利的。」
有《次元決戰演算『先譚』》在的話,作戰不需要實際執行就能知道效。只要重複這個過程,我們的襲擊計劃勢必會趨近於無懈可擊。
「誒、誒誒~、這都行⋯⋯這也太犯規了吧⋯⋯」
「不是,可確實就是這樣啊⋯⋯」
本應是充滿不確定因素的戰鬥在開始之前就變得越來越確定。
可謂是犯規的極致了吧。話雖如此,但我既然絶不允許作戰以失敗告終,那就沒有對敵對陣營手下留的道理。
就這樣,我對『未來視』盡其用,與大家一起確立的作戰容。
過程就好像是在對習題集的答案。自然而然的,留在答題區的只會是正確無誤的答案。襲擊計劃逐漸被塑造為了一張滿分答卷。
──我們這場犯規的作戰會議一直持續到了零點之後。
就這樣,會議結束之際、
「──好了,那麼、作戰開始。」
大家紛紛回應我的員:
「開始!!」
「好的⋯⋯!」
「我跟滝和斯諾一起對吧。」
「你們兩位要抓了哦。」
「小姐,請多關照。」
「萊納大哥哥,請多關照。」
「嗯,請多關照。」
隨後一齊行了起來。
我們原本就打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發襲擊,會議結束的時間可謂恰到好,所以大家立刻開始了行。一切順利的話,太升起之前,作戰就可以勝利收了。
──離開地下街後,大家分頭行,各自前往預定的地點。
夜正深,空中沒有一片黑雲,高懸的銀月照亮了街市。
時辰雖晚,地上的大聖都卻有些嘈雜。我對『魔石線』機能的干擾令市民人心惶惶,警備兵則為了調查原因而到奔走。
作為掀起這場風波的犯人,我不產生了幾分罪惡。可大聖都接下來的混只會更加嚴重。我立馬拂去了無謂的,裝出一副清白無辜的樣子在市前進。
街道十分明亮。
明明此刻正值深夜,可這裡卻比我剛才看到的過去的弗茨亞茨的白天還要明亮。在這一千年裡,弗茨亞茨真的明亮了許多。拜『之理的盜竊者』所賜,無論街道人心都是亮亮堂堂的。
然而,締造出這份果的諾斯菲的世界和心靈,卻還是籠罩著黑暗。
想到這裡,我又一次在心中發誓,縱使會令弗茨亞茨國的芒蒙上晦,我也一定要拯救諾斯菲。
──必須以向諾斯菲出援手為最優先。
這既是此次作戰的最終目標──同時,雖然只是推測,應該也是實現『留』的方法。
可是,在進行了『未來視』之後,我很清楚其中的艱難。
「『唯一的命運之人』嗎⋯⋯」
路上,這一句話不由自主地口而出。
而這句話正可謂是以諾斯菲為優先的最大的障礙。
仿彿是為了將這句話拋下那樣,我加快了腳步。
沿著自己選擇的道路,為了將之拋下而極力加速──